姜画梅在一旁频频给自己儿子夹菜,“你这孩子今儿个是怎么了,饿成这样子。”
刚好路过的姜知竹见状道:“多吃点好,有福气。”
“姐姐,恭喜啊!”姜画梅拉着姜知竹的手,亲亲热热地说,“现在京中的世家中,出了哥儿的就那么几家,武国公府可是其中最尊贵的!依我看,姐夫以后是要当国舅了!”
姜知竹蹙起眉,“不可妄言。画梅,你这口无遮拦的x_ing子真要改改。”
姜画梅笑道:“我和姐姐是自己人,我才这么说。在外人面前,我肯定有分寸,姐姐放心。”
姜知竹点点头,淡笑道:“你们先吃,我去那头看看。”
这时,一个仆妇小跑到姜知竹跟前,急切道:“夫人,五少爷带着几个小厮闯进了七少爷的院子,一阵翻箱倒柜,抢走了很多东西!”
虞笙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作死小分队这就开始了。
姜知竹反应不是很大,只是说了一句“看着点,别闹得太厉害”就转身去招待别的客人。
虞笙惊呆了,咽下口中的菜,道:“娘,表哥们闹矛盾,姨母不去管管吗?”
姜画梅叹了口气,“晏府的庶子庶女十几个,你姨丈外头还有人,你姨母若是各个都管,哪管得过来。”
武国公是武将出身,最爱的三样东西就是酒,肉和女人。国公夫人姜知竹乃高门嫡女,嫁给武国公多年未有所出,这才容忍夫君一个接一个的纳妾。
晏未岚的生母是武国公早年攻打南夏时,从南夏抢过来的女人,生下晏未岚没多久就病死了。国公府不缺庶子,武国公对这个儿子也没多看重,随便找了几个老实的仆妇把晏未岚养到三四岁,突然发现他这个儿子确实长得好,粉雕玉砌的,就好似观音菩萨座下的善财童子。几个眼光毒辣的老人也说,这晏家老七,极有可能是个哥儿。
武国公听了这话可乐坏了,别说几位王爷的王妃,连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都是哥儿!他的儿子如果是哥儿,轻轻松松就能嫁进宫里,搞不好还能做个太子妃啥的。于是,武国公就开始重视起晏未岚来,姜知竹也对他另眼相待,吃穿用度都比其他的庶子好上一截。
俗话说,不患贫而患不均。晏未岚被如此优待,其他的庶子庶女就看不下去了。以前晏未岚有父亲嫡母护着,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定簋之后,大家发现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常人,也没有了父亲嫡母的庇护,可不得群起而攻之。
想起晏未岚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虞笙作为原着的反派控,不免有些心疼。他从桌上拿了几块绿豆糕,用帕子包好,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娘,我去溜达下,马上回来。”说完,没等姜画梅反应,就跑了个没影。
姜画梅有些纳闷:“笙儿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
虞笙揣着几块绿豆糕,抓着个下人问了路,很快就找到了晏未岚的住处,一处叫“写意居”的院子。
此刻,院子里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而且都是好东西,有燕窝,人参,上好的陶瓷玉器等等。几个小厮还在从屋子里搬更多的东西出来,一个鲜衣的少年站在中间,颐气指使:“都给本公子擦亮眼睛,该拿的都拿上!”
晏未岚听到消息赶回写意居,看见一地的狼藉,张大双眼,神情愕然,“五哥,你这是……”
“哦,七弟来了。”晏府的五少爷晏其岚懒洋洋道,“你既然是个常人,这些好东西用不上,放着也是浪费。刚好我娘最近身子不舒服,正需要补补,哥哥我就先把东西带回去,想来七弟不会介意的吧。”
晏其岚乃国公府贵妾所出,自以为自己比其他的贱庶高一等,在早期没少找晏未岚麻烦。晏未岚得势后,第一个就是拿他开的刀。晏其岚被他扔进毒蝎堆里,最后不知道是被咬死的还是被毒死的。
晏未岚没有作声,倒是他身后的一个小厮道:“补身子哪用得着陶瓷和玉器,五少爷分明就是来趁火打劫的!”
晏其岚脸色霍地一变,“主子说话,你一个下人c-h-a什么嘴!七弟,这就是你们写意居的规矩?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晏未岚想了想,道:“五哥,这可是母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