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曲总正在此地谈生意。”助理小姐打破了他的幻想。
尴尬地挂断了电话,秦拓给在公司编剧组的曲思朗发了他短信,叫他晚上一个人吃饭,自已按时去了曲思笙下榻的地方。
虽然曲思笙看着还是很年轻,但是与曲思朗相差的岁数至少有十岁以上,秦拓站到他面前的时候自觉被他的气势压下去一截,索性也就不再强撑面子。曲思笙一边打电话,一边叫他坐。秦拓就坐到一边,听他讲电话。曲总声音温柔,语气亲昵,秦拓听了一会儿就听出来这是在和曲思朗的嫂子通话。他听着就觉得有点别扭,未想到看上去精明强悍的曲总在面对家人的时候,就好像换了个人。
好在曲思笙还想着这房间里有个外人,谈了一会儿就说晚上再说,收起了电话看向他,含笑道:“我们家小朗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尽管还在笑,这个笑容和刚才谈电话的人截然不同,秦拓不由挺直了背,听到他的问话,本能地道:“没有没有,小曲总挺好的。”
挺好的你还要和我谈谈?曲思笙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倒了杯茶给他:“不要紧张。”
秦拓最终泄气地说:“曲总,您弟弟他……”这话简直没法说,他想泡我,还是说他想搞我?你们兄弟俩搞事情,现在你弟已经向我坦白了,我觉得你能把你弟带走吗?但话好像又不能这么说。
未想到曲思笙自己也举起茶盏,喝了一口才道:“小朗这么快就向你表白了?”他把剩下的茶喝完,才悠然看着秦拓无措又有点无奈的脸,“你觉得我不知道他?小朗是我弟弟,他身上那几根骨头我还不知道?那他有没有和你说他以前的男朋友?”
秦拓点头,颇为惊讶地发现曲思笙对这件事的态度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样。他本以为曲思朗只是胡闹,他哥放出来让他吃点苦头治治他就算了,现在看来,和自己想象中全然不一样。他迟疑地道:“曲总既然不太满意,那您还和周总打招呼?”
曲思笙不介意地道:“本来就答应给老周拉个投资,正好小朗要过来,他还要在你们这儿实习,又把你牵进来,不做点什么,我也不好意思。而且他那个同学的父亲在你们公司也不主要负责娱乐业,要真让小朗闹出点什么,大家都不好收场。”
你们还真是挺客气的,也想得挺周到的,大概我们周总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合作人。
没想到曲思笙接着道:“你要是不喜欢小朗,直接和他说就行了,当然我也觉得小朗大概对你没有那么深的意思。”
秦拓琢磨了一下,谨慎地道:“我直接和他说,大概没什么用吧?”
曲思笙似乎对他这种想法也挺惊讶,又似乎觉得有点可笑:“那你觉得我说很管用?”他说完才故作恍然地说,“你觉得我当初把小朗送过来是为了和你换取某些,”他似乎还思考了下,含着笑问,“利益?”看秦拓有点窘迫,又道,“那你当时同意,现在又反悔了?”他说着,看向手中的茶盏,不再看他,“还是当时你觉得他只是玩玩,这种事你能接受,但来真的,你就不敢了?”
秦拓一时有点接不上话来,曲思笙习惯做上位者,这些话问出来,大概在他自己看来已经很和蔼,但对秦拓来讲对是步步紧逼。
见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曲思笙大概也不太喜欢和没什么经验的人弯弯绕,索性道:“你当初是觉得我们家大业大,以势逼人,所以不敢拒绝。那你现在怎么又敢了?”
秦拓终于皱起了眉,他也发现了曲思笙的态度,便也有话直说:“我能同意,是觉得曲氏到底是正经人,不像是要仗势欺人的样子,何况当时的状态,我并没有觉得小曲总是想以势逼人,或者是,”他叹口气,“想包养我,我倒觉得像是你们兄弟俩吵架,准备拿我这个外人做个秀。我以为您只是想让他在我这儿碰个钉子乖乖回家。我既然能琢磨出你这个意思,既有资源拿又不过是当几天保姆,有什么可推拒的。”
哦,胆子倒还不算小。曲思笙靠在沙发里看着他想,也难怪小朗当时一眼就看上他,这样看人的时候还看上去挺正气的。他沉默一刻,秦拓也就死撑着这一刻。看他如此,曲思笙随意地问道:“那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是未想到我们小朗是真心实意,所以不敢接了?”
既然走到这一步,也就没有什么退路了。秦拓低头想了想:“我倒不觉得曲总想让你弟和我有什么长久的纠缠,何况我也不觉得小曲总对我真到海誓山盟的状态。但是曲思朗和我说,他出个车祸,我既然担了这个保姆的责,总得尽心尽力,知道我应该负责到什么程度。”
唔,套我的话就不必要了吧。曲思笙微微笑起来,甚至客气地问他需不需要再添点茶,才道:“只要不是因为你让小朗出了什么意外,他的决定我们管不了。我们家不是那种老式家庭,孩子们做的决定只要能自己承担的起后果,我们倒也不是很在意。”
秦拓几乎想摊手:“即使他是个,gay?”
曲思笙点头:“小朗这个问题,他高中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当时想送他去国外就是觉得想隔离他和他暗恋的男孩子。但后来,结果你也看到了。”他说着,有点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秦拓觉得这个结果真是哭笑不得:“所以你反对他交个老外,最终要他找个同国籍的男朋友?”
曲思笙挥手:“当然不是,不是因为这个问题。”这件事大概真的让他伤脑筋,他甚至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小朗和他那个男朋友的事情以后你可能会知道,看情况吧,如果你们真的交往的话。”
秦拓面无更情地看了他一眼,意思我们不交往的话,我就不用知道了是吧,那也挺好。他开口道:“换句话来说,哪怕我拒绝了他,他哭着鼻子回去,只要我没让他受到什么伤害,也不算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