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童楚阳如临大赦,听到王太医说起龙涎香,心中一喜,立即道:“皇祖母,若非将此物贴身携带,又怎么会沾染上龙涎香的味道?四宫之内,除了父皇和皇兄,别宫内的人谁还有龙涎香?”
说罢,他又转头望着太子,声声质问:“皇兄,你莫非要说我偷了那龙涎香,故意来wū蔑你?我童楚阳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可以让羽卫军搜查我的府邸,就连我身上也可以让太医搜查,看一看我身上是否有龙涎香的味道。但凡能讲此物沾染沾染上龙涎香,那所携带此香味的人,衣物必定是日日熏香……”
事情突然反转,太子始料未及。当场愣了片刻,“大胆,八弟,你究竟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呢?单凭这一个龙涎香的味道,就要向我问罪吗?”
太后不疑有他,冷着脸怒道:“住口!太子你也跪下!”
“皇祖母!”
“母后!”
太子和皇后娘娘两人同时惊叫,但看太后的脸sè,只得也跪了下来。
今日本该是大喜的日子,可短短不到两个时辰,一下子牵扯出三位皇子来。太后年纪大了,受不得如此惊吓和恼怒,当即咳嗽了起来。
陈太医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太后,请您务必要保重身子。”
“皇祖母,您不要着急,孙儿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切勿真的动了怒,若连累皇祖母凤体有恙,孙儿的心中必定像刀绞一般。”柳双双扶着童楚修也跪了下来。
太后看着童楚修苍白的脸sè,心疼不已。“修儿快快起身,哀家怜你自yòu失去母后的照顾,故而多疼爱了你几分。却不想连这份疼爱也有人妒忌,你不争不抢,这么多年身子骨儿不好,却更每隔五日都来这慈宁宫给哀家请安。眼下,你已经被欺负到这种程度,还差点被人害死,若哀家不为你追究,唯恐只会助长了这些人的气焰!咳咳咳……”
皇上刚走到慈宁宫正殿的门口,就听到太后剧烈的咳嗽。当即加快了步伐,面sè愠怒地大步走了进来。
“母后,您怎么了?”皇上担忧地问,转头又冷着脸,怒斥一旁的太医:“太医院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杵在这里当木头的吗?”
太后摆摆手,“皇帝,哀家没事。你且过来,这事交由你处理!”
皇帝从太和殿过来的时候,就听身边的太监说了此事。眼下看着地上跪着的太子和童楚阳,心中怒火冲天。他qiáng制压下怒意,快步上前,坐在了太后的身边。
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将事情向皇帝陈述了一遍,看着都上乌压压跪着的人,他脸sè更加yīn沉起来。
“太子,你向朕亲自解释,龙涎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心中一颤,他的头紧紧地贴在手背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传来的寒意,从掌心蔓延到了心口。
“父皇明鉴,儿臣……儿臣确实不知道此物上边为何有龙涎香的味道!五弟和儿臣关系颇好,儿臣怎么会害五弟,并且还要蛊惑八弟,去借刀杀人!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童楚阳是真的害怕了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很快他又跪到童楚修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角,诚惶诚恐:“五哥,五哥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否则你也不会刚刚帮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