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小凡跪倒在坚硬的地上，哭哭笑笑，口中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哈哈，骗子，傻瓜，爹娘我对不起你，我才是那个傻子……”

“小凡，对不起……”阿相在一旁愧疚的注视着痛苦的小凡，踌躇不前，想要劝解他，可是自己身为天音弟子，又有什么立场呢。

“哎……小凡，师弟当年回到天音阁之时，意识清醒后大感懊恼，亲自将自己的神魂放到了这炼魂灯中，在等待你，时时刻刻在赎罪……”普泓无奈的摇了摇头，师弟一念之间犯下的滔天大罪，却让整个村庄陪葬，不要说是少年了，饶是他也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只希望他不要招致心魔……

“哈哈，赎罪？赎罪我死去的几百村民就能够活过来？什么时候我将你们天音阁屠尽，我再去赎罪！”小凡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让人更加看不清他的神情，突然他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挑了挑眉毛，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半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但是眼中赤红的光芒一闪而过。

“你！小凡，师父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获得你的原谅！”阿相两步挡在普泓的面前，怒目而视，警惕的防范着他。

“真心实意？这个世上我最不相信的就是这个词。当初你和我相交也是真心实意？你不过是想要我原谅你们天音阁的过错！如今我不打算原谅，身为朋友的你，就开始如此指责，看，这就是人性，正道人士也不过如此！”

小凡扯了扯嘴角，围着他转了一圈，抬起下巴，讽刺的说道。“炼神灯？时时刻刻赎罪？你以为忽悠小孩子呢，修仙之人最讲究因果，前世因后世果，他是害怕今后对自己有影响吧。”小凡不紧不慢的靠近炼神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过灯身，刹那间光芒更胜。突然一把握住灯座，就要砸向地面。

“小凡，收敛心神，守住方寸灵台清明，切勿让心魔占了上风！”普泓扔出拂尘制止了小凡的动作，猛然大喝一声。

小凡利落的躲过了他的袭击，落在地上，突然轻飘飘的扫过门口，意味不明的笑了……

门外扒拉出一条缝隙的小灰，被当场抓包，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赤红sè的光芒在眼底明明灭灭，小灰身体一愣，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小凡，这是……鬼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