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今日去县令府上。”
“那这几位将军……”
太史慈说道:“不必劳烦,我们自然陪着将军一同去。”
江问府上,主堂之中,吕蒙及其余将领依次坐下,此次来富春寻江问还有着一件要事,便是如何攻打富春。
江问拿出了就近的地图,铺在了地面上,几位将军纷纷合围观望。
“将军此次带了多少兵马?”江问看向吕蒙问道。
“三万余人。”
蒯越说道:“王朗手下兵马不多,此次虽带三万,但只需速攻,必定能够迅速拿下会稽。”
“不然,我居住富春许久,浙江的江面旷阔,视野清明,若是大批行军必然会被发现,而王朗此人守城极佳,大军要攻打会稽也是渡江一战,王朗只需把望好江岸,大军便无法轻易上陆。”
吕蒙说道:“那依长苏之见,我军应该如何?”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子明可派遣兵马自江缓行,这些兵马设为疑兵,之后派遣大军走富春之外的小道绕至王朗身后,而王朗得知大军到小道,心中必然惊慌派遣兵马驻防,此时于城外再行设下伏兵,救援兵马势必被攻破,由此便可进兵夺下东阳城!”江问说道。
诸将对视一眼,说实话到底是打仗见真刀。说话谁都行,而江问此番只是这般说,却让人心中很不踏实,给人纸上谈兵的感觉。
因为还未开战,江问的这番话却让他们感觉赢定了。
即便身不在朝堂,依然能够拨动这天下?
“可怕,可畏。”蒯越暗暗道。
“诸位大人,饭菜烧好了,快来吃吧!”
陶儿走到主堂,欣然笑道。
“谢过夫人。”诸将起身行礼,蒋钦动了动鼻子,“说实话,刚才我就一直问到了香味,着实香的很!”
院中一张桌子放着两砂锅,平日里站在附近随时等待江问一声令下便抢吃的的亲兵们,此刻都待在自己屋里。
蒋钦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锅盖,滚烫的辣汤不断充裕着菜肴,鲜辣的气味涌入肺腑,另一锅则是色泽鲜丽,看上去肉肥味美。
“没见过啊,不过真香!”太史慈忍不住的咽口水,但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矜持,“蒋都尉先请吧。”
“不不,末将等岂敢先动,还是子义将军先请。”
“对对,子义将军不吃,我等心中也不踏实啊!”
主堂之中,仅剩下了吕蒙,江问没有动身。
“不吃饭,还是对我方才的话有什么见解?”江问询问道。
“见解哪能啊,你知不知道自从你预测曹操击败袁绍,我就差把你供起来了,”吕蒙接着说道,“再说跟他们一起抢吃的没意思,我知道你会给开小灶。”
“没了,那些是全部的菜。”
“怎么可能,陶儿怎么会让你饿着。”吕蒙舔了舔嘴,“不过闻着是真的香,待会我要吃一锅。”
“我和府中上下的下人们已经先吃了。”
“莫要骗我,你我许久不见,不是应该嘘寒问暖,美酒配佳肴,之后共度一番良宵吗……”吕蒙干笑着说道,“真的没了吗……”
“什么共度良宵?”江问摊摊手,“家里穷,那些是最后的。”
吕蒙站起身,面色不改的走出了正堂。
书房。
“明日大军便开拔,”吕蒙说道,“再给说个事,你恐怕一直都在挂念,吴郡的太守是朱治。”
江问默不作声,灯火在一旁飘荡不定,吕蒙接着说道:“不过你也不要误会,这个太守勤于理事,自奉俭约,夺田这种事虽然做了,但并无多少。”
“都已经夺田了,还能说自奉俭约吗?”江问笑着摇摇头。
吕蒙接着说道:“朱治有个儿子,自小体弱,但朱治十分疼爱,甚至给他取名朱万岁!”
“这些年杀人夺田,都是他这个儿子干的,朱治十分疼爱这个儿子,也就放纵他去做。”
“子明如何知道的?”
“伯符的叔叔,孙静,他早就知道这些老将军们身后的事,他也看过了你写的九品中正制,叫我带这番话给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江问轻笑道,“昔日我为平蔡氏一族的怒气,献计逼死了冠武侯收养的子嗣,他差点在朝中杀了我,而如今九品中正制一旦执行。”
“如我所料不错,到时候朱治若想要保全儿子,势必与我死磕,不仅如此,其余老将军可能与朱治一样,多多少少牵连些人,若是要惩处,我便是九个脑袋都不够砍,这便是孙静带给我的话。”
“那既然如此朱万岁就一病秧子,他又活不了多久,何必为了他把自己搭进去?”
江问沉寂了一会,开口道:“我亏欠了一个人。”
“欠什么了,还给他不就行了。”
“不谈了,明日子明起兵,助你大胜凯旋!”
“既然是你出的谋略,若不能大胜倒是我的不是。”吕蒙笑了笑,“不过你怎么还没孩子啊。”
“怎么?”
“我这娃刚出生,是个女孩,你要是早早的生了个男孩,现在不就能为他们定一门亲事。”吕蒙叹道,“你咋就这么不争气呢?!”
江问喝了一口茶水,淡定自若,“这种事急不得,再说也不一定就是男孩。”
“那不行,咱们今晚说明白了,我家吕旖三岁前,若是陶儿生了男孩,那我们就是亲家。”吕蒙说道,“到时候你就告诉公瑾,或者伯符,就说已经有了婚姻,他们要想联姻,那就当妾。”
“有时间琢磨这些,还不如早日生个男孩,”江问面容平淡的说道,“早些睡吧,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明日你还要出兵。”
“好。”
翌日,大军于城门口整顿,江问和陶儿站在城楼之下。
而贯管和一位年轻人则是在城门内看着大军。
“公子,这江问和这些将军们关系如此密切,我怕……”
“昔日你在府上对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可没见你怕。”
“我以为他被贬为县令,就会被冷落,谁知道他的影响居然如此高!”
“哼,”朱万岁冷哼一声,“何止如此,此人在军中威望更高,我父亲与我说过,但凡此人随军,将士们便知道此战必胜,他跟随了孙坚多年,所出之战从未败过。”
“那公子……要是他官复原职后,还把我们的事给……”
“到时候就看看谁的拳头硬呗,毕竟要是追查下来,牵扯的可不止我们这些浮叶,隐埋的根可是深入地底。”
“出兵!”
“驾!”
三万大军起征,江问再次行了一礼便走回了城门之中。
微微瞥了眼人群,贯管与那位公子也已经出现,而那位公子正是刚来寿春自己见着的人。
伯符已经有了兵权,这对江问来说可是最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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