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自贾府离开后,进入街道穿梭了几条巷子。
江问背着包袱,紧跟在他的身后。
中年人走进一家小院,这个小院极为偏僻,附近的房舍已经人去楼空,除了中年人一人之外,并无他人居住于此地。
门匾有些破烂,院落之中堆满了各种药草,一口陶瓷正在火上烤,里面的药正在蒸煮,有着浓郁的药味。这种气味绝对不好闻,让人心头有些闷。
中年人坐在不远处,一边看着炉子一边用笔墨记在竹简上,“自打我辞官以后,便少有人来拜访,阁下何人?”
“在下江问字长苏,见过先生。”
“先生?难得我张仲景还有这点名气,”张仲景看也没看的问道,“找我何事?”
“先生为救天下百姓,每天日夜专研医书,在下敬佩先生,听闻先生在此隐居,特意登门拜访。”
“天下之大,多少能人异士拯救黎民百姓,匡服汉庭根基,这些人你是不是都敬佩?”
张仲景将竹简放在一旁,来到炉子上的陶瓷庞,打开后从一旁的竹兜里拿出了几样药材丢进去,“我早已辞去官职,如今不过一小小的医者,还比不得那县令,若你只是来此地巧言令色,那就迅速离去,我不想赶人。”
回到位置从身旁一卷卷的竹简之中抽出来一卷,张仲景继续用笔墨记写着药材,丝毫也不想搭理江问。
“举凡天下大才,若能让百姓脱离水深火热之境,便应由在下敬佩,他们如此,先生亦如此,而以先生之才若能得到明识之人的援助,何愁眼下此忧?”
“是吗,在我看来敬佩二字不过是口头之词,说出来悦耳一番,”张仲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诚如你所说,敬佩才干之人。而这些人他日威胁到了丞相,到那时你要如何对待,是利刃还是毒药?”
江问默不作声。
张仲景面色平淡的接着说道:“军师祭酒,丞相特意为你设立的官职,不低于任何人,也不高于任何人,只听命于丞相,便是我这种闷头苦研医书之人都能闻你名声,不过你若是想要来说服我做官,还请省省力气。”
江问恭敬的说道:“在下此行目的只是为了见先生绝无他意,不过先生若能与在下同往,在下必定鼎力相助!”
张仲景大笑着摇摇头,“我早已经厌恶了朝堂,对于当今诸侯来说,争权夺势,雄霸中原才是眼下之最。”
“可这日益频繁的战争,致使了多少瘟疫横行,多少市镇化为了空城。我只是位小小的医者,没你们有远见,我不会治国,我只会治病,请祭酒离开。”
江问形色不动的行礼,“今日在下冒昧,现在便离去,若日后先生过襄阳可来江府做客,在下必定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