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亭瞬间瞪圆了眼睛,连话都说不顺畅:“你……你说什么!你妈什么时候知道的?”
姚灿转过脸去,神色有些不自然,想了会才说:“前几天我们剧组休息,我回了趟家。不过你放心,我也没和我妈说你什么,就是把柜门向她老人家敞开了。”
啊!容亭惊呼了一声,把脸颊埋进手掌里,嘟囔不清的声音满满都是生无可恋:“你说这么早干嘛,真是要完,你要不说这件事,你妈就以为我是你朋友啊,你才这么说了,我就到你家去,不就是明摆着告诉阿姨,你女儿的柜门是我打开的嘛!”
姚灿噗的一声笑了,没和她继续说这件事,反而问她:“那你家那边怎么办?怎么过你家里人那关?”
容亭原本脸上还带着赧然神色,心里面也在想着怎么见姚灿妈妈,听到她这句话,神色忽然冷静下来,重新坐直了,目视前方,声音不起波澜:“不关他们的事。”
她不愿说,姚灿自然不会去多问:“嗯,我知道了。最近拍摄的进度怎么样?”
容亭垂眸:“挺好的,没什么事,应该年底能收工。过几天我休息的时候,看你有没有时间能给你妈妈买点东西吧?”
“我也差不多年底收工。至于去我家的事,没必要这么严肃吧,到时候看着买点?”
容亭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简直要被她给气死,她这是第一次上门是见岳母大人啊!
姚灿抿唇笑了笑:“你只要不对着我妈喊亲家母就好了。”
容亭:“……”
*
剧情的进展已经到了高潮,容亭有些头疼的是,现在和董舒悦的对手戏越来越多了,比如今天,女主教女二一套防身的剑法,演员们拿着刀互相比划的时候,董舒悦就开始搞小动作了。
那刀当然是没开过锋的钝器,不会伤到人。但是这场戏,容亭被导演叫停了n次。她好像双手无力般的,根本握不住剑。因为大冬天的,她手腕上忽然贴上一片凉冰冰的金属,第一反应就是松手。
剧本里写的是女一贴身指导女二剑法,但是具体怎么贴身法没写,当然得看导演的指导和演员的实际发挥,于是董舒悦就一直离容亭很近,银剑舞出来时也总是贴近她,倒没有说想划破她的脸,但是总是找准机会,把冰凉的金属片往容亭手腕处贴,每每惊得她手一松,剑掉了。
导演叫了不少次cut,中间休息的时候,容亭再一次接受到董舒悦挑衅般的目光,她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腕,接过来赵澜递的热毛巾,心里面还是闷着气,觉得这人简直有病。
她眯了眯眼,觉得哪天是要让这人后悔自己的小手脚。她带上了厚厚的护腕,幸好衣袖宽大,再次上场的时候,董舒悦故技重施,但是这次她把剑握的稳稳的,没再卡戏了。
这些日子来,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容亭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端,她不想影响这部剧的拍摄进程,但,董舒悦再这么挑衅下去,她必回之以一份不小的惊喜。
今天是她生日,她不想因为无谓的人生气太久。收工之后她回酒店换了衣服,驼色的大衣里面配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出门前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了一句:“等会看见岳母大人可别掉链子啊。”
姚灿开了车再等她,看她和赵澜走在一起,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忙开了后备箱,等容亭上车后问她:“你这是在做什么,带这么多东西?”
容亭叹了一下:“休息的时候去买的,年关将近,有好些东西都脱销了,也没买什么。”
没买什么?姚灿看了看估计后备箱都给堆满了,不过她嘴唇不禁扬起来,她喜欢她这么在意自己的样子。
一路上姚灿专心开车,容亭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临到她家前的最后一个红绿灯口,容亭握住姚灿松松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我心慌……”
绿灯亮起来了,姚灿轻声说:“乖,等我们过去路口,到我家门前停一会我们再进去。”
容亭嗯了一声,姚灿开车到家门前时果然停了下来,车停稳后,她侧过身子,微微张开手臂:“来,抱抱给你力量。”
容亭一头扎进她的怀抱里,闻着她身上柠檬般清香的味道,好像稍微安下心来:“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爸爸妈妈,他们辛苦养你长大,老一辈的人,很难接受的事情,我真的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我不怕他们不接受我,我怕你父母伤心、愤怒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