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秀细声细气的说:“五妹这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姐妹。”
陆靖烟冷哼一声,拉住陆靖瑶走。
陆靖秀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陆靖烟皱着眉头:“跟什么跟?”
“五妹。”
她可怜兮兮的站着,陆靖烟气急:“就知道装可怜。”
陆靖瑶早就知道自己这位四妹的性子,两人隔着房的,除了时不时这位四妹和阿烟斗嘴,她对这位四妹真说不上有多熟悉。
“四妹,我和五妹有些事情。”
她这么说一般人也该意识到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了。
陆靖秀瞧着柔弱,脸皮倒是不薄。
“三姐可以带我一起吗?我今日也没什么事。”
“没事回去同你姨娘学怎么......。”
“阿烟。”
陆靖瑶打断她,陆靖烟说话向来没什么分寸,不打断她怕又说出什么勾引男人的话来,宁国公府的下人嘴虽然严实,可再严实和亲近的人还是会说的,一传十十传百,宁国公府五小姐性情bào戾,粗俗野蛮可不就是这么来的。
“四妹,今日我与五妹有正事要谈,实在不宜带上你。”
“可是......可是我们不都是一家姐妹吗?三姐怎么就不能带上我呢?”
陆靖秀咬着chún,她就是不明白,陆靖烟不过就是比她幸运些,是嫡出,可论血脉,她们都是一样,怎么祖母大伯母三姐都偏着她。
旁人也就罢了,陆靖瑶日后可是要做秦王/妃的,这会还在家中她便攀不上,日后就更没有机会攀上陆靖瑶了。
可这些年无论她怎么讨好陆靖瑶,陆靖瑶就是没有正眼瞧过她。
陆靖烟已经不耐烦了,陆靖瑶想到这些年陆靖秀哭哭啼啼的便能从陆靖烟手里把好东西都抢过去,这还是有她祖母护着,若无祖母护着,单凭她二婶,陆靖烟怕是要被陆靖秀和王姨娘这对母女俩吃的骨头都不剩。
陆二爷更偏心她,不就是心疼她没有好东西,所以总是要把陆靖烟的分她一些。
她爹没有妾室,陆三爷虽风流可他没有弄个长盛不衰的妾室在身边,宁国公府中,也就二房有这些糟心事了。
陆靖秀什么人,陆靖瑶看的一清二楚。
“一家子姐妹是不假,可四妹你也看到了,我说我现在和五妹有事要谈,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我......。”
“是谁纵的你不分尊卑,二叔,还是你姨娘?”
陆靖秀含着泪摇头。
“你若是觉得委屈,便回去寻心疼你的人,你一个庶出,吃穿上没有人苛待你,咱们府上就你一个庶女,也没什么比对,你的都是按照我们的来,比旁府的庶出小姐qiáng了不知多少倍,可你总是这般不知足,坏了你亲妹子的名声,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她说完话,微微一笑,拉起陆靖烟的手:“走吧。”
陆靖烟吐了吐舌头,回头看陆靖秀还站在原处,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道:“三姐今日怎么肯为我出头了,你不是向来不爱管这些事吗?”
“我不管,你今日一天都要唠叨这个事了,行了,别提她了。”
“嗯。”
张如月听说陆靖瑶和陆靖烟来了,放下手中的书出来迎她们,陆靖瑶扶着她的手说:“你坐着便好,我们也不用你招呼,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一到冬日便是如此。”
“手炉呢?”
“我不要手炉。”
陆靖瑶瞥见桌角的书:“这么冷的天你还看书,也不怪手这么凉了。”
她桌上摆的是本乐谱,陆靖瑶不通这个,只勉qiáng看懂一点。
小丫头从外面端了碗粥,进门便纳闷道:“今日倒是奇了,都这会了还没瞧见人?”
“没瞧见谁?”
陆靖烟好奇的问。
陆靖瑶笑了笑,这丫头说的定是陆致,陆致今日随他爹一起去祠堂去了。
张如月睨了那丫头一眼:“就你多话,去看看我昨日那支簪子你收哪里去了。”
小丫头住了嘴。
她也是个活泼的性子,跟着张如月这个主子,难得的是还能耐的住性子。
“我听我娘说要给表姐说亲事,表姐可有合意的?”
陈氏对陆致还是满意的,只是他那个娘太难缠。
天底下合适的人也不止陆致一个,若不是陆致私下里求了陈氏好多回,陈氏早做主给张如月定下亲事了,她侄女貌美如花,又没想过攀上什么高门大户,只注重年轻人的人品,有的是好姻缘。
“哪有什么合意不合意,姨母满意,我就满意。”
“表姐,你也太好说话了。”
张如月笑着说:“姨母对我好,她做的决定都是为我好的。”
“那你自己就没有点意见吗?”
十几岁的小姑娘,哪有对自己的亲事一点都好奇的。
偏张如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明明就是她的婚事。
她年纪不小了,陆致那里迟迟不能说服她娘,陈氏心疼侄女在这府上还要被张氏碎嘴,再说了,这过一年就长一岁,不能再等了。
陈氏能看上陆致,也是因为陆致性子好,不会叫张如月吃苦,加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照顾,这些优点,都足以被张氏的蛮不讲理给比下去,陈氏已经着手准备张如月的婚事了。
过年的时候要寻亲事可快了,托人一打听,今日参加一个宴会,明日参加一个宴会,用不了几日瞧着合适便能将亲事定下来。
至于家世陈氏是不在意的,嫁妆张如月自己手上有一些,陈氏也能贴补她一些,陈氏手里不缺银子,她本来就有银子,这么些年管着宁国公府,挣了银子三房都有分,清河郡主大方,二房三房分到的不比长房少。
张如月若是从宁国公府出嫁,清河郡主和老夫人也会添一些嫁妆,虽比不上什么十里红妆,日后也够她过日子了,张如月又聪明,所以这些陈氏都是不cào心的。
她心里也憋了口气,张氏这会瞧不上她侄女,回头看她能找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回来。
“我没有意见。”
总不会比她待在张家被那些人卖掉差,姨母帮她的已经够多了,她哪里还挑三拣四给姨母添乱
过年最喜欢说的就是婚事,清河郡主带着陆靖要出去参加了几场宴会,夫人小姐的凑到一起说话,都很热闹。
不知不觉便到了快要成亲的日子,宫里皇后娘娘一早便派来几个嬷嬷说要教陆靖瑶规矩,被清河郡主养在宁国公府最西边的院子里,她怕那些嬷嬷受皇后娘娘的指示故意寻陆靖要的不是,老夫人也怕自己孙女受委屈,那些嬷嬷一到宁国公府她便卧床装病。
陆靖瑶便每日去老夫人的院子里玩。
皇后娘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派了御医来给老夫人看病。
皇后娘娘这架势摆明了就是要陆靖瑶乖乖听话。
陆靖瑶实在受不了她祖母为了她被bī着喝药,跑去找赵誉告状。
赵誉早知道了这事,就等着她什么时候开口说了,结果这丫头在她娘和祖母的掩护下撑到了现在。
陆靖瑶同他说的时候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就生气了,觉得他没放在心上,怎么瞧着怎么不靠谱。
真是婆媳关系艰难。
没想到赵誉办事倒是挺利索,她刚回府就看见那些嬷嬷出了宁国公府。
她一瞬间觉得受到了欺骗,赵誉有这速度为什么不早给她解决了,非得她找上门去,还亲他两口,他才帮她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