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王八蛋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接他妈的花红!”
许宗师一边说,一边大笑着走到还完好的卡座上坐下,他将腰间佩戴的长剑放在桌子上,随后他拍拍桌面。
“老嫖,还不过来陪我坐坐,毕竟我可是专门来送别你这位老战友的!”
“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嫖(朴)”
朴日全说着,姿态从鹰隼变成失孤的老人,他佝偻着身子坐到许宗师对面,酒保则捡回熊皮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
“喝点什么,蚊子?”
“不是烧酒就好,暹罗这儿的烧酒喝过之后,第二天完全没精神!”
他说着,接过酒保递来的杯子。
“许宗师,茅台可以么?”
酒保问道,许宗师顿时大笑。
“不然呢,你个小王八蛋想让我喝什么,马尿么,哈哈!”
“没教养!”
许宗师话音刚落,朴日全便骂了一句,他的批评让许宗师笑的更欢了。
“哈哈哈,敢杀敌便是真君子,不畏死便是真汉子,老嫖你告诉我,要他妈的教养何用?”
“歪风邪气从你而起!”
“西方蛮夷到我为止!”
“酒肉脏语未必豪杰!”
“马革裹尸才是勇士!”
“好你个蚊子,哈哈哈哈,多谢你还能来见我最后一面!”
“老秦也想来,但他走不开,他在海边,那是灵气复苏的重灾区!”
许宗师说着举起了杯子,两人碰杯,喝酒,朴日全放下酒杯,仅仅嘴角一咧,便有无穷的惋惜散发出来。
“可惜我不能为大秦斩尽高天上的神明啊!”
他说到,随后手指敲敲桌子催促徒弟倒酒,酒保欲言又止,却终没有拗过师父的眼神。
一杯倒满,两人再举杯,干杯之后,许宗师叹一口气。
“为什么就不能再忍忍,你知道的,他没有在归墟住一辈子的黑金,他迟早要离开这里!”
说完,许宗师举起酒杯靠近酒保倒出的液体,他托着杯子,等朴日全拎杯碰了过来。
三杯酒下肚,朴日全嘿嘿一笑。
“你现在说的这些,没有意义!”
“那你他妈还说要斩尽神明,就这么死了,你丫对得起你的壮志?”
“对不起。”
“我们都是宗师,活到死在战场的那一天才有意义!”
“可我已经死了!”
朴日全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我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他是我的儿子,更是我这居合一刀的传承者,他寄托了我全部的心血,他死了,我还算活着么?”
“呸,儿子可以再生,居合可以再传,可你他妈的偏偏想不开!”
“想开?怎么可能?”
朴日全再次摇了摇头,随后他落寞的说道。
“我这居合虽然只有一刀,但挥出这一刀时决死无生的勇气,我只在我那儿子身上看到过,当今社会,科学占据了不少人的思想,哪怕武者也难免被带偏,弱者求存,而强者更不甘心一刀脱力,还有谁能如我那亲子一样,愿意斩出生命里最璀璨的一刀呢?”
“总有人会的,大秦英才无数,你以为就只有你和你的儿子才配?”
“配?”
听着许宗师的话,朴日全突然笑了。
“一直到今天之前,全世界都只有我儿子才配,只有他才愿意枉顾自己一身实力去斩出不留生机的刀,在他死前,就连我都不配!”
他说着,寂寥的拍拍桌子。
“来一首音乐,王八蛋!”
“是。”
酒保乖乖转身离去,悠扬的音乐随之响起,朴日全的脑袋随着音乐不断摇晃,他晃悠一会儿,轻声说道。
“好一个曲子,真适合送别。”
“咔哒……。”
话音刚落,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