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枫树,隐藏在黑暗之中,忍受着数千载的寂寞。
无数的霜雪,无数个寒冬腊月,风吹雨打,雷鸣闪电,它都经历过。岁月,在它庞大的躯体上留下了一道道刻骨铭心的印记。
而此时,它却在寂静的夜晚中,窥视着两个英英玉立的男子。
沈清书用手捞起水面上不知名的花瓣,顺着湖边坐下:“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抬眼看着水中的男子,他忍不住打趣:“要不然,叫别人看到你在洗花瓣浴,你的一世英名可就馥水东流了。”
江殊殷挑眉:“照这样说,我还该谢谢你?”
沈清书盘腿坐在水边,一字一句:“非谢不可。”
月下的沈清书,俊美俏逸,身穿雪白华衣的他,犹似冉冉怡人的春意。
多姿多彩,温文如玉。
他漂亮的眉眼,眸中的吟吟水波,皆是温柔舒雅,一看便知是个谦谦君子。
就像是天上的谪仙,不食人间烟火。
见此,江殊殷平日里苦心积虑掩藏的恶略形象,又露出马脚——趁着岸上沈清书低头的刹那,他悄悄靠近……
听见周围有水声响起,沈清书连忙抬头——然而迎面而来的湖水,还是泼了他一身!
“哈哈哈哈哈……”江殊殷偷袭成功,乐不可支的大笑起来。
如今,四面八方都被他狂妄的笑声所包围。单单从这一点,就能得知他现在有多得意。
深怕被沈清书报复,江殊殷赶忙躲到远处。
见此,沈清书咬牙切齿一阵:“这就是你感谢人的方式?”
看着他衣裳半湿,江殊殷忍俊不禁:“我的报恩方式,一向很奇特。”
沈清书面色铁青,却又很快缓和,指着他脱下的衣裳道:“你信不信我现在拿着你的衣裳,转身就走?”
江殊殷在湖中玩着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悠悠哉哉捞起水中的红枫,朝岸上的人狡诈一笑,懒洋洋的道:“你只管拿去吧。”
沈清书很意外,调笑道:“你这是打算又像在坠云山中,那般不穿衣裳的到处跑?”
江殊殷摇摇头:“不是。”
沈清书好奇了:“那你要怎样?”
江殊殷目中洋溢着老奸巨滑的精光,一手满不在意的拨着水花,邪魅道:“你要是抱着我的衣裳跑了,我就大叫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