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听了,竟然很重视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好一阵,才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庄严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老实说,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江殊殷就感到背脊发凉,大事不妙!
连忙脚底抹油,躲到自己屋中,一整天都呆在屋里,足不出户,根本不知道那两个在捣鼓什么。
果然,应了民间的一句话——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当天晚上,江殊殷出来吃饭,九黎微笑着放了三碗黑漆漆的药在他面前,对江殊殷道:“喝了它。”
江殊殷斟酌半晌,才勉强端起一碗,在他们期待的眼神下抿了一口,随即抬头痛苦道:“你们俩都是几千岁的人了,有必要一起欺负才几百岁的我吗?!”
以上的事,先告一段落。
总之江殊殷算是被两个“老顽童”折腾的死去回来,遍体凌伤。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这日子没法过了!当即决定找沈清书抗议。
这日天色一改往日的晴空万里,淅淅沥沥开始下起小雨。
树叶嫩草被雨水冲洗的鲜绿耀眼,好似重获新生般生机勃勃的昂扬在雨点中。
小貂自打来到这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吃东西,江殊殷提起它掂了掂,只觉死沉死沉。当下放它继续去吃东西,自己前往沈清书屋中抗议。
沈清书今天难得没与九黎在一起,江殊殷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浅阳尊你们不能因为我只会舞刀弄枪,不识风雅之物而欺凌我。”
沈清书放下手中的笔微微笑着,额前的朱砂无比妖艳:“并未欺凌。”
江殊殷瞪大眼:“还不叫欺凌!不救医呢,把他叫出来一起理论理解。”
沈清书往窗外一指道:“他在那里。”
江殊殷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雨幕之中不救医撑着一把伞,遮着一座坟。他遮的很仔细,坟上的泥土都还是干的,一点雨水都不曾沾到。
而他却被雨点打湿,紫色的衣裳都一滴一滴的滴着水。
他的发仍旧是松松的编着,垂在一旁的肩上。
江殊殷心底突然变得很复杂,轻轻道:“他这样有多少年了?”
沈清书道:“自寒雪姑娘仙逝,不救医住在这里,已有一千年。”
江殊殷道:“一千年,实在不容易啊。难道苗疆人都如此情深,注重感情?”
沈清书道:“正是。苗疆之人实行一夫一妻,倘若一旦认可,就是海枯石烂,一生一世。其实,像不救医这样的例子,在苗疆还有很多。”
江殊殷很感动:“苗疆真是出情种。倘若有人如此对我,别说是一千年,就是一年,我也管他是人是鬼,管他男女老少,哭着喊着、爬着跪着也要嫁给他。”
沈清书突然朝他看过来,很惊异的道:“真的?”
江殊殷语气很坚定,可谓是雷打不动:“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