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笑连忙磕头道:“奴婢省的,奴婢省的。”说着她看向陈五,要溢出来了一般,这让林菁有些讪讪的。
这是错的,林菁下意识的告诉自己。
陈五对阮欣笑如何,林菁并不清楚,只是感情之事,一向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阮欣笑沉溺于其中,她觉得好就是好的。
阮欣笑每日里都会去蔷薇院给赵氏请安,恭敬而略显得谄媚,林菁只是沉默的看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赵子明因着这事生了好一通闷气,他虽然没说,可林菁知道,他早已经猜出了自己是利用了他。
祝晴终究还是被老太太从佛堂中放了出来,只是并没有给林菁带来什么困扰,祝晴先前的帮手就是阮欣笑,如今阮欣笑有那足以致命的把柄捏在林菁手中,她自然不敢再帮着祝晴,倒是想着法子给祝晴使绊子,倒是让祝晴没什么精力来找赵氏的晦气。
阮欣笑整日里伺候在赵氏的身边,故此十五给老太太请安,阮欣笑也算是有些一席之地,在桌前伺候众人吃饭,老太太特意点了燕窝粥给祝晴,笑道:“这可是上好的燕窝,平日里我都舍不得吃,你先前儿伤了身子,也该好好的补一补呢。”
阮欣笑笑呵呵的给祝晴盛了来,笑着奉承道:“祝姐姐,这说起来还是老太太心疼您,特意给您留了席位儿来,来让大厨房早起的时候就炖了这冰糖燕窝粥来,可见老太太心中是想着你的。”阮欣笑看了默不作声的陈氏一眼,勾了勾嘴角又道:“虽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吃些燕窝也是常事,只是这燕窝可不比其他,听说是圣人赏的呢,要是我,哪里敢吃这个呀,定是要摆在香桌上供着呢。”这话露出些许酸意,将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尖酸的姨娘形象表现的淋淋尽职的。
这话一出,众人面色各异,老太太皱了皱眉,“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胡说八道。”说着看向赵氏,冷声道:“别是什么人都能带来福荣院的。”
赵氏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才笑呵呵的说道:“老太太,我是瞧着阮氏她性子爽利,先前连祝妹妹都夸赞过呢,特意带她来给老太太您解闷儿呢,也是她的孝心不是?”她看向老太太又道:“若是老太太不喜,日后且不叫她来就是了。”
从福荣院出来,正巧碰到陈氏,两人互相说了会子话,阮欣笑看着陈氏故作委屈的抱怨道:“太太,也就是您忒好心了些,不是奴婢多嘴,只是奴婢真的有些瞧不过眼,我们太太不得老太太喜欢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我们姑娘伤了老太太的心肝肉儿,对我们太太面上带些颜色儿,我们这些做小辈儿的还能怨恨她老人家不成么?可太太您呢。”阮欣笑似是格外的气恼,才道:“这燕窝可是太太您孝敬给老太太的,祝氏她又是个什么东西呢,哪里那么大的福气呢。”
赵氏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嗔怪了一句,“刚刚被老太太骂也没学到教训,这会子又说这话,也不怕惹人嫌弃。”说着看了陈氏一眼,道:“嫂嫂也莫要生气,阮氏她也是有口无心。”
“你骂她作甚,说的倒也都是大实话。”陈氏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冷哼了一声,道:“想来你们平日里也是这么来瞧我笑话的吧。”她不待赵氏说话,哼了一声,又道:“我在这府上说是管家太太,可不管是吃的用的,头一份儿我都想着老太太,可结果呢,最后倒也不知被哪个烂了良心的给得了。”
陈氏心中被闷了一肚子的气,在赵氏二人身上撒了气后,直接回到了梧桐院,阮欣笑说的事儿她岂能不清楚,只不过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儿罢了,如今被人这样明晃晃的点了出来,陈氏这才觉得似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谁家主母有她这般窝囊的,倒不是同妯娌争斗,居然是个二房的妾侍都有本事同她嘴里夺食儿了。
自从祝晴被关入佛堂后,陈氏着实收拢了一部分人脉,老太太也似是没有瞧见一般,可祝晴被放出来后,老太太倒是有些变本加厉的扶持祝晴,铺子里送来的衣料首饰,只要是三丫头瞧上的,老太太就能张口问她要,这可是做婆婆的,问儿媳妇要东西,也不闲臊得慌。
可这话说出去吧,却也不会有人说陈氏的好来,你做人儿媳妇儿的,得了好东西不知道赶紧儿的孝敬老太太,倒是让人家老太太张口要,这知道的人说是老太太不讲究,不知道的还不得说是陈氏克扣了婆婆啊。
总之,不管陈氏如何做,在这孝字大于天的地方,有理也说不清。
陈氏为此原本就呕气,被阮欣笑这么一说,就是在戳她的心窝子呢,陈氏顿时就觉得自己窝囊的很,想她也是堂堂国公府的小姐,在这儿居然是两个商人妇压的死死的,只因为这其中一个是她的婆婆。
呵,还真是可笑。
元良元锐年纪想法,陈氏是想着,让元良也去西山,正巧元青已经在书院念了有一年了,元良去了,他们兄弟二人正好相互扶持,倒也相宜。
这是前年就说好了的,当初她从齐国公府拿了一个入学的名额给元青,二房没有嫡子,林家的名额自然是给元良的,林嘉平当初是应了的,陈氏原本以为这本应该没什么波折,可却没想到林嘉平却没有答应下来,只说在等等。
陈氏当时就有些恼怒,这让她心中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果然在老太太说出让元锐去西山书院后,陈氏当时就变了脸色,可却不得不温声解释道:“老太太,先前儿儿媳同老爷商量着,咱们林家这名额给元良上,西山书院不比其他,就读的俱都是世勋子弟,同在,这俱都是日后为官的人脉,能够同一两个贵族子弟交好,日后的前程也是不会差的。”让林元锐去有何用,不过一个庶子罢了。
“元锐这孩子是他们三兄弟中念书最好的,他不去书院,谁又有资格去。”老太太黑着脸,丝毫不让,她格外看好林元锐,日后若是金榜题名,说不得还能为祝家挣个诰命呢。”
陈氏当即怒道:“老太太,您这话说的儿媳可不依了,元良怎么就比不过元锐了?”她直接站起身来,呼哧呼哧的直喘气。
林嘉平皱了皱眉,恼怒的说道:“你坐下,怎么同母亲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