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嘴巴发苦,想起叶春兰,眼中便爆发出骇人的凶光。
以前叶春兰是她身边最得宠的丫鬟,自从父亲死后,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叶春兰跟着也受了不少气,就全发泄在她的身上。
她本就饿惨了,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叶春兰曾拿鞋板踩她的脸,按着她钻裤裆,为了嘲笑她竟强迫自己吃这种发胖的药丸,然后又骂自己是蠢猪……叶无忧握紧拳头,咬紧了牙关。
这世…这世叶春兰还没来得及做更恶劣的事,已经永远没办法再伤害自己了,应该,应该算是好罢?
叶无忧的思维因疲倦而越发迟钝,肥胖的手指揪着破烂的衣角,脸上不断淌汗。
这人的底细自己也不清楚,不论如何都是个祸端,若她起了歹心……叶无忧模糊地想着,越发感觉脑袋昏沉得厉害,却还是本能地冷沉着脸,摆出一副我不是好惹的模样。
“你问我想干什么?嗯…没什么想干的。”叶潇躺在叶无忧的另一边,不适地蹙了蹙眉。
身下的这说是床,其实只是一堆杂草上铺了几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微微刺着脊背,不是很舒服。
“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适合你。”瞥见圆滚滚的球又露出阴冷的表情,叶潇乐了,“这样,我知道这里是治病的,你也应该会吧?你帮我治病,一直到我病好,我会报答你,而且不让你被欺负,有人欺负你,我会帮你报仇……咦?”
突然想到了什么,叶潇一下端坐起来,目光里的炙热让面色稍缓的叶无忧一惊。
总觉得有什么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果然,叶无忧强烈的预感马上就成真了。
叶潇的视线黏在叶无忧身上,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奇葩的想法,在种入土中的瞬间嗖嗖冒出来,一瞬发芽开花。
她想到叶无忧这么没三观一定能继承她的精神,干脆直接提议:“你我干脆结为师徒好了,这样一切都顺理成章了,怎样?”虽是商量的语气,叶潇却一点都没有给瞪大眼睛就想否认的叶无忧后路,“来,乖徒儿,叫声师父听听呗?”
在现代的她所认为的“师徒”,就是师父的一方把许多东西教给徒弟的一方,然后徒弟的那方自己去接任务,再怎样就不关师父的事了。说是“老师”更恰当些,没什么别的深层含义,哪知道古代的“师徒”不同,是极为庄重的关系。
叶无忧:……
此人怎么如此厚颜无耻!拜师岂能儿戏!叶无忧此时脸黑得可怕,大脑更是一阵阵晕得厉害,恨不得以头抢地。
早知道就不要这么早解决叶春兰了,谁知居然惹来了这样一个不讲理的怪胎!
她心中又恼又恨,眼刀都要在叶无忧身上戳一个洞出来,其中的愤怒不言而喻。
“你如果不答应,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折断。”叶潇面不改色地勾起唇角,那笑直让人不寒而栗。
叶无忧头皮发麻,强烈的危机感敲响了警钟,令人窒息的压迫使得她笨重的身子都抖了抖,看向叶潇的目光更加戒备。
似乎只要一不顺她心,就会毙命于此。
一向很识时务的叶无忧咬了咬嘴唇,僵硬地开口:“师……师父。”心中却是暗道,等她有了反抗的资本,一定要叫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真乖。为师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来找麻烦的人都让他们横着出去。”叶潇高兴了,唇角的弧度扩大,招了招手,“今天已经不早了,我们一起睡吧。”
对便宜师父的喜怒无常有了新认识的叶无忧:“……是。”她慢吞吞地挪过去,浑身僵硬,最后还是不甘不愿地在叶潇身边躺下,侧过身,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