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只坐在一旁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换好了药,云安看了看我和任离,行了个礼,走了出去。
“你那师弟可了不得。”任离放下茶杯。
“他怎么了”我边收拾药箱边问道。
“你没听说么他与魑魅岭的蛇王大战,将蛇王斩于剑下。”这时任离脸上出现了少见的忧虑之色,“只是现在他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师父和师伯派出我们两门许多弟子下山来寻。”
我将药箱收回柜子。
“嗯,你现在可以回话说他好得很。”
任离看着我,目露诧异之意。
“我昨日夜观天象,掐指算到的。”我开玩笑道。
“莫非刚刚……”
“他很快就会离开了。”我淡淡道。
六
两日后夜晚,我潜入云安房间。
他躺在床上似已熟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面上仍戴着那铁皮面具。
我脚步放轻,借着月光在房里走了一圈,在窗台上看到了那个黑木匣子和白瓷瓶。
我打开白瓷瓶,轻轻一嗅。
果然是易容的药。我从前下山玩耍为隐瞒身份常自己配类似的药,有的仅仅是改变肤色五官,有的则像这药一样可以让人显出可怖之貌,并且连声音也能变,但是要解药效也并非难事。
正当我研究这药的时候,身后一阵掌风袭来。我赶紧闪身一避竟不知他何时已经醒来。
我暗暗后悔,应该先放点安梦香在房里的。
云安见是我,掌力已撤了几分。我与他过了几招,发现他只想夺回那药瓶,却并无伤我之意。我故意卖个破绽,引他出手夺瓶,点了他臂上穴道,趁他动作不便,将藏在袖子里的解药塞在他口里逼他咽下,再探手摘了他面具。
“阿宇武功长进不少。”我背对着他,把玩着手里的面具。
“安宇并非有意欺瞒冒犯师兄,请师兄恕罪。”背后是许久未听到的熟悉声音,之前云安的沙哑声色半分也无。
我转过身。面前的人脸上瘢痕尽悉褪去。许是经过下山历练,五官更深邃了些,面目更加英气,目光也更加沉稳。
到底会和从前长得一样,我心里叹了口气。
“无事,师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你,”我将药瓶放回桌上,“你若要继续易容也无妨。”
正要离去,一只脚已经踏出房门,安宇开口了。
“有一事想问师兄。”
“但说无妨。”
“师兄可认识一个叫寒真的人”
我顿住脚步。他已经碰过醒心玉了,不知道能想起多少,我也只能半真半假地回答。
几丝云翳缠绕着月亮,月影模糊。旁边几颗星子忽隐忽现。
我沉默了一下,再说不认识,明眼人都晓得是在说谎了。
“你与他相识”我反问道。
“他是我……很喜欢的人。”
我苦笑一下。
“他死了。”我竭力做出镇静中带几分哀伤的语气怀念故人一般就是这样。
安宇没有说话。
“他……如何去的”过了半晌,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涩。
我转身看着他,他直直注视着我,仿佛要将我好容易编的谎言看穿。
“劫数而已。”我走到窗边望着夜空。
“师兄你怎么会知道他”他问道。
我怔了一下。
“我在山上碰到一个白兔精,已经奄奄一息,他弥留之际恳求我让你把他忘掉,之后便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