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的,她整个人软哒哒地往下滑。
“菀汀?菀汀!”钱濬吓了一跳,连忙搂紧她的腰^肢,急喊。
“钱濬,我……我难受……”她揪住xiōng^口,苍白如纸的小^脸布满痛苦,额前已渗出冷汗。
“哪里难受?告诉我,哪里?”钱濬满心恐慌,已然乱了方寸。
“我……我喘不过……过气了……”她气若游丝,难受到了极点。
钱濬转头狠狠瞪着岺子寒,“岺子寒,你对她做了什么?”
“如果我说什么都没做你信吗?”岺子寒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个。
钱濬又急又怒,看着怀里神智渐渐模糊的小女人,恐慌像有毒的蔓藤,将他所有神经紧紧缠绕……
“菀汀,菀汀!”
她听到他焦急的呼喊,想告诉他“我没事,你别担心”,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渐渐的,她觉得好累好困,累得眼皮都抬不起,困得想长睡不起……
…… …… ……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有人走动,还时不时有人小声说话,她想睁开眼看一看,怎奈眼皮始终抬不起来。
晕晕沉沉,睡睡醒醒,时间消逝无痕……
夜,已深。
“嗯……”
随着一声轻呤,闻菀汀缓缓睁开双眼,在柔和的灯光中,盯着洁白的天花板看了半晌,待所有神智恢复之后,她才慢慢地tiáo转视线打量四周。
房间的格局一眼就能认出是一间病房,她在医院。
于是昏迷前的一幕幕,慢慢涌回脑海。
他说,闻菀汀,这句话我只说一遍!
他说,我爱你!
爱……
猛地从牀上弹坐起来,她转头四下张望,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她再无一人,根本不见他的踪迹。
眼底的希冀,被失落取代……
一定……是她听错了吧。
闻菀汀,醒醒吧,他的爱早就给了岺紫迪,一丝不剩,你还在眼巴巴的期望什么?还没被伤够吗?
不去希望,就不会失望,不属于你的东西别心存妄想,吃了这么多苦头,你还没学乖吗?
轻轻的,幽叹一声,chún角扯出一抹悲凉凄苦的弧度。
摸^摸肚子,饥肠辘辘。
掀开被子,下牀。
走出病房,左右不见值班护士,她便朝着电梯走去。
下了楼,她走在住院部大厅里,正在出门之际,一只大手横空而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
“闻菀汀,你又想跑哪儿去?!!”
同时伴随着一声咆哮。
她被吼得一怔,下意识回头就迎上一双yīn鸷的眼。
钱濬额头渗汗气喘吁吁,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全然没了往日的优雅和风度。
刚才他不过出去接个电话,回到病房就见牀上空空如也,慌得急追,却没赶得及,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他不敢迟疑,立马跑楼梯。
十八楼,他就这样跑下来的,不喘才怪了!
为何如此着急?因为怕她又一声不吭地偷跑……
不知道是迷^药的后遗症,还是睡得太久,她的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所以乍然看见他出现在自己眼前,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面对他的质问,除了愣愣地看着她,她什么也做不了。
“你是不是想我打断你的腿?!”钱濬气急了,瞪着她恶狠狠地威胁。
断了腿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他从未真正讨厌过一件事,可她这样不告而别的行径,着实让他挫败又恼火。
打断你的腿……
狠话冲口而出时,他自己也愣了一下,因为他从未对哪个女孩子如此凶残过……
虽然只是说说而已。
“我饿了。”
就在他又要再吼过来时,她轻轻吐出三个字。
钱濬一怔,已到嘴边的咆哮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她不是要走?不是又想撇下他偷跑?
她的话,犹如一股清凉的夜风,将他满腔怒火吹得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