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县长混久了,公子巴的语法已经彻底扭曲,越来越像李县长做工头那会儿一起吹牛逼的工人徒弟。
目前江阴邑并没有成体系的管理制度,不是李解不想搞,而是非常时期,一切以对外输出武力值优先。
讲白了,能跟着李县长一起开片抢地盘的,才能有个正式职位,其余的,都要让位给砍人专业。
公子巴也好,大舅哥也罢,甚至连旦的沙雕弟弟,都是身兼多职,而且得不断地学习。
比如说数字,白沙村内部有专门的算术课,是强制学习的。
不管商无忌和公子巴他们各自家族有如何独特的计算法门,在白沙村,都得重新开始重新学。
甚至连算盘,都要硬着头皮背口诀。
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进一……朗朗上口但是残暴。
有些口诀其实李县长自己都忘了,是重新倒推出来的。毕竟算盘这个东西吧,还是李县长小学二年级学的,后来再次用到算盘,那都是大二勾搭财经学院妹子的时候,一眨眼,十几年就过去了。
反正算盘在妹子身上能留下好多红色的印子,跟吻痕有点像。
这也让李县长当初加强了对算盘的印象,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首李,桑林移栽为何这般紧迫?”
公子巴将进度表收好,随口问道。
“因为阴天才能减少蒸腾量,对桑树水份保有很重要。一旦选择晴天,还得不断地给桑树补水,即便这样,也可能活不了,除非给桑树搭个棚子。这成本太高了,我们手头能够用的劳力,也就四五千,大部分劳力,还是要用在工场和开辟荒地上。”
涉及到专业领域,李县长说起来很是自信,不过想想也挺奇葩的。
你说我一个纺织学院毕业的,怎么就跟种树纠缠了四个学期呢?
原本公子巴也就随口一问,结果李县长的回答信息量太大,瞬间就shock到了他,这让公子巴目瞪狗呆。
作为六国公子,姬巴寻思着这人就算能打也会说骚话,好吧,还能盖房子修桥铺路,当然兴许还能加一点制作家具,可种植桑树这么冷僻的学问,居然还有这么深的内涵,这真是超出了姬巴的想象。
“种树也是一门学问,懂?”
“懂、懂……”
怀疑人生的公子巴心中默默道:难道真是受命于天?
这不科学啊。
其实李解自己也挺累的,不过为了督促底下的人抓紧时间,他也亲自上阵种树。有了表率,白沙村内外的劳工都不好说什么,能说什么呢?老板都亲自种树了,你好意思偷懒?
这是李县长以前做工头那会儿的套路,时不时亲自上阵,那些每天赚个几百块的老油条,脸皮再厚,也得硬着头皮干活。
于是往往都是提前完工,李工头最少省个万把块,省出来的万把块又带着老油条们搓一顿,不管是沙县大酒店还是路边摊,总之啤酒罐头天下我有,老油条们还会觉得这个老板靠谱,能吃苦不说还大方……
其实一吨沙县大酒店最多三百块,撸串喝酒撑死也要不了一千。
剩下来的几千块,李工头就学习一下经文,然后随便去一个安静祥和的小区,找一个常年独居的知心小姐姐聊聊天,谈谈人生,顺便开个光,双方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等待下一次生动的与佛论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