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乡长一声大吼,“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之前咱们过江,去了鹿邑。跟淮夷狠狠地干了一场,赢得漂亮!但是,咱们也得罪了人!这个人,你们也知道是谁!”
“咱们得罪的,是羿阳君,公子玄!”
“怕吗?”
李解叉着腰,站在那里环视四周,“怕!你们怕,我也怕!可是,怕有用吗?怕能解决公子玄吗?!”
“不能!”
因为词汇上的变化,加上语速的问题,公子巴带回来的人,听不太懂李解在说什么。但是“鳄人”却已经能够跟上李解的讲话,看着老大如此平静地说着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原本内心有些惶恐的“鳄人”,居然莫名地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望一年之前,他们算个啥?
现在呢?
这都是首李的神异,这都是首李的功劳啊。
“既然怕不能解决公子玄,那就只有一条路!”
说着,李解竖起一根手指,朝天一指,声音拔高了数倍,“打!”
“打得羿阳君喊痛!打得公子玄喊怕!”
“今天阴乡的一切,来之不易。你们有的人有了房子,还是‘大榭’;有的人有了田地,还是私田,还是水田;有的人有了妻妾,不是一个,不是两个,不是三个……”
“一句话!”
李解又一次伸出手指,朝天点了点,“羿阳君胜,我等一败涂地;我们要是胜了……”
李解手指朝着前方指了一圈:“有车有房!有妻有田!”
还处于脱盲阶段的“鳄人”们大部分话都没听懂,但最后一句言简意赅非常明了。
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双眼圆瞪鼻孔翕张,只是平日里受训不能随便吼叫,但可以鼓掌。
于是。
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经久不息,手拍红了还要拍,“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快活的笑容。
跟着公子巴过来的几个“文化人”,此刻脑袋里一片空白,李乡长说了啥,他们没听懂。
但知道李乡长这是要跟吴国公子羿阳君开打?
打也就罢了,这些“鳄人”居然如此好战?竟然是“闻战则喜”?!
原本还想用“勇于私斗”来形容这些“百沙”野人,可一看这纪律性,没有命令,连大声呼吼发泄心情都不可以,只能通过规定的鼓掌来宣泄情绪,就足够说明,这不是什么“勇于私斗”的乌合之众。
这是精锐啊,这是不输“吴甲”不输秦国“锐士”的精锐啊!
“这当真是‘野人’?”
有个舒龙国来的,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不可思议地小声念叨着,“这要是‘野人’,那楚国是如何同吴国相争的?”
“巴啊,这‘白沙’之地,有此基业,当真只用一年?”
公子巴此刻也是一脸的纠结,寻思着他回老家的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怎么画风都变了?!
面对老乡们的疑问,公子巴一脸惆怅:“何来一年,吾回六国时,尚无如此劲卒……”
“……”
“……”
姬巴的老乡们顿时丧失了继续说话的勇气,一个个陷入了自闭,开始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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