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绿竹翁抬头往院子入口看去,忽现白衣俊朗的公子,心头一跳,看来此人轻功卓著,自己竟丝毫未有察觉。
突然出现在别人院子里固然失礼,开口道:“李慕白前来拜会圣姑。”
因为东方的要求,李慕白在来洛阳的路上耽误了许久,她成为副教主的事早已传到了任盈盈的耳中,绿竹翁自然也是知晓的。显然想不到他人口中的“男宠”竟然武功如此高深,窥探不得,什么凭借皮囊魅惑东方不败的传言想必也作不得数。况且如东方不败那般的枭雄如何能被一禁脔迷惑了心智,看来有人韬光养晦,故作迷阵,黑木崖上必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老篾匠去转告姑姑。”
绿竹问转身进了竹屋里,背影挺拔,一身的风骨,隐身世外,又是一位高人。
……
“姑姑,白公子来了。”绿竹翁本意是称“副教主”或黑木崖来人,可圣姑提及此人皆是一口一个“白公子”,自然随她的意。
任盈盈先前并非没听见外头的动静,自然晓得她来了,本是欣喜地起身去迎她,却是在帘子前生生停住了。李慕白如今是副教主之位,她来此是何意,是东方叔叔让她来的?
“知道了。”
朝门边的绿竹翁答了一句,还是抬起手撩开帘子,走出去。
忽而竹屋里传来一阵笑语,如玉珠落在了玉盘上,好听。“白公子消失了好些时日,黑木崖上皆传言公子失宠了,倒是没有想到……白公子却成了副教主了。”看盈盈一身漂亮的紫纱长裙,明媚动人。
本就是相识,也不愿多做那些个虚礼,抬脚便进了屋里。一边脱下靴子,一边回道:“盈盈莫要打趣,照实说确乎是失宠了,只是后来……这宠爱又回来了。”
盈盈身姿款款地摆弄着茶具,举手投足间都是风雅,心中暗叹,若是东方也学得一身茶艺该多好,嗯……还是我先学来?
听她扑哧一笑,道:“呵呵,想不到我神教的副教主竟这般无赖。那时我还未下崖,每次去寻你习琴皆是找不到人,后来连东方叔叔也闭关不见,传言说叔叔是为练功,亦有人说她受了伤,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每次?有找我很多次么?整理了衣摆盘坐在桌案前,欣赏着盈盈斟茶,稍作思考,答道:“东方……教主也是这般说,我发现这无赖嘛……也是颇讨人喜爱的。”笑看了眼任盈盈,既而再说道:“教主她先前受了些伤,如今已全然无碍了。”瞄了眼盈盈,看她并无异色。
见盈盈呼出一口气,将茶盏递上来,说:“太好了,本是传言,没想到竟是真的,东方叔叔没有大碍最好了。白公子可知东方叔叔作什么受的伤?想叔叔她武功天下第一,何缘故就能伤着了。”语气里的关心情真意切,只是后话才是要点。
这人问了我便会答么?微微一叹,回道:“唉……我亦不知其中缘由,只是听教主提起,应当是吃了什么坏了肚子,竟然严重到闭关修养了。”虽说这话听起来就作不得真,但确实没说假话,东方的确常年食用大补壮·阳之物,加之疏通不得,燥热之气淤积,最后欲·火焚身,自爆而亡什么的……
盈盈听言嘴角一抽,白了对面人一眼,心忖这人口风倒是紧的,这种瞎话都能说的出口。
抿嘴无奈一笑,讪讪地饮下一口茶,茶香沁人,余味缭绕。
忽闻门外那一摊子的小黄鸭“嘎嘎”作响,侧耳一听,便知是有人来了,还不少。
“来人可是与副教主大人一路的?”
听她调笑,仰头将手里的茶水饮尽,笑答:“不是,来时跟了个人,一到洛阳便做其他事去了,我一人来的。”话音未落,便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贵客枉顾蜗居,不知有何见教。”
易师爷在院子外面提着嗓子喊道:“竹翁,有一本奇怪的曲谱,要请你老人家的法眼鉴定鉴定。”
绿竹翁道:“有曲谱要我鉴定?嘿嘿,可太瞧得起老篾匠啦。”
屋里的二人不作声,默默听着外面发生何事。李慕白却是心中疑惑,“没想到令狐冲没得《笑傲江湖》却仍跑来了,他与盈盈这红线是如何也剪不断的,这是天注定啊……”朝着盈盈暧昧一笑,惹得她疑惑不解,被瞧着竟一时红了脸,颔首不看李慕白。李慕白心下也是不解,盈盈怎么忽然害羞了?这令狐冲还未见到呢就如此害羞,若是真见着了那该……吧唧吧唧嘴,画面太美,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