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郎肃手恭听,道:“诺。”言罢,见姑母身边坐了一眼生小郎,不由惊讶,开口问道:“敢问小郎是何人?”
刘藻正听着谢漪与他一问一答,不想竟问到她身上来了。她是微服出宫,不愿为人所知,便欲取一化名,正想着何字为名,余光就瞥见谢漪看了她一眼,代她道:“这是刘萌,是我门下弟子。”
刘藻无话可说。
锦衣郎谢文抬袖与她见礼,刘藻只得回礼,一人立于车下,一人安坐车上,相对一揖。
话到此,谢文让到道旁,恭送轺车离去。
刘藻面无表情,再无方才闲情。
“陛下如何不悦?”谢漪问道。
刘藻不理。
谢漪恍然:“莫非是臣自作主张,伪称陛下是我弟子,冒犯了陛下?”
自然不是因此。她们虽无师徒名分,但谢漪为她授课,教她良多,称得上是她先生。刘藻自不会这般小气。
谢漪说完,见小皇帝依旧不展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又道:“难道是不喜刘萌这化名?”
刘藻“哼”了一声。
“看来刘萌萌更合陛下心意。”
她还好意思说!刘藻转开脸去,对着车外,不理她。
谢漪看她这气呼呼的模样,心中忍俊不禁,面上则与她一般,望向车外。
不多时,相府便到了。
刘藻下了车,仰头看去,只见相府之门修得甚大,门上的漆应当是新上过,上首匾额亦是时常擦拭,干净簇新。门前列了两队甲士,左右门开,执戟而立。甲士所着盔甲与宫卫不同,宫卫兜鍪顶端饰红缨,相府甲士则是玄缨。
外祖母就在府中。
刘藻有些激动,她转头望向谢漪,竭力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