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弯处的温暖突然消失,秦致远有些不适应,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家中的事,正懊恼着怎样开口劝慰她,看向傅淑媛时,他却蓦地顿住。
傅淑媛哭了。
悄无声息。
秦致远心头突然被揪得生疼,他蹙眉唤她:“……傅淑媛。”
“你不用为难了。”傅淑媛擦了把眼泪,没有竭嘶底里,也没有继续挽留,她chún角微弯,对他笑——
“秦致远,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那一瞬间,秦致远很清楚,自己失去了什么。
*
翌日,傅悦头痛欲裂地从沙发上醒来时,傅淑媛已经醒酒做好早饭了。
傅淑媛没有再提昨晚哭泣的详情,傅悦自然也没有过问,洗漱过后她醒了醒神,便去吃早饭了。
“悦宝。”傅淑媛摆弄着盘中的蛋包饭,不经意道:“你还打算回家看看吗?”
傅悦显然顿了顿,“怎么?”
“也没什么,就是傅朗前几天突然问起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傅淑媛还是喜欢直呼父亲的名字。
傅悦对傅朗是没什么印象的,倒是记得傅家那边老一辈的都是些顽固严肃的长辈,她以前作天作地,没少引起那些长辈的不满。
“看看再说吧,没什么必要就不回去了。”她无谓耸肩,迅速解决完早餐,换好校服后拎起书包就打算出门。
傅淑媛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摆摆手示意今天不去学校。
傅悦干脆作罢,打车去了南高。
从门口下车的时候,她余光瞥见旁边有辆车,车上有枚校徽模样的标志,有些眼熟,但傅悦没放在心上,只随意略过。
秦致远站在门口正和值勤老师说着什么,见傅悦过来,他顿了顿,和老师道了声抱歉,示意自己要离开一会儿。
见老师颔首,他便快步走向傅悦,轻轻拦住她。
傅悦本没注意他,身前冷不防出现个人,她不禁蹙眉抬首,见是秦致远,她愣了愣,脸sè却更差了。
让傅淑媛哭得那么凶,她难免会迁怒这罪魁祸首。
她抿chún,还算好脾气地问他:“你有什么要说的?”
“傅淑媛她……”秦致远倒也开门见山,只是语气稍有迟疑,“她昨晚去找你了吗?”
“怎么?”
“我昨晚去她家,没有等到她。”
傅悦默了默,她突然有些烦躁,她觉得自己脾气没傅淑媛好,现在看来果真是。
“秦致远。”她啧了声,定定与他对视,“你喜欢傅淑媛就大方接纳她,你到底在隐瞒她什么?”
秦致远闻言眉间轻拢,却也是无话可说。
他有千般言语想要对傅淑媛说,然而也有千般理由不能同她诉说。
半晌他默了默,叹息道:“算了,就这样也好,是我的问题。”
傅悦启chún正欲说什么,值勤老师却开始呼唤秦致远:“致远,你准备一下,那边学生代表团就快过来了。”
秦致远应了声,最后看了眼傅悦,便转身离去。
傅悦眸sè复杂地望着他背影,实在搞不懂傅淑媛和秦致远这两个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算了,不想了。
现下已是四月中旬,温度开始回升,但风仍有几分凛冽,学生们都换上了薄外套,傅悦老老实实裹着bàng球服,生怕受凉再感冒。
由于在校门口耽误了点时间,傅悦到教室的时候,大部分学生都已落座。
她扫了眼何梦希和徐歆雅的方向,微抿了抿chún,一语不发地走向自己的位置。
在经过几名女生的时候,傅悦不意间听到了她们的讨论内容。
“你知道了吗,今天会有外校的学生代表团来南高试听诶,听说他们学校的学生会长是个特别帅的小哥哥!”
“我倒是听说了,他们什么时候来?”
“估计快到了,正好我们第二节是体育课,能碰上他们。”
傅悦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便径直路过她们,却是成功错过了几人接下来的对话——
“对了,是哪所学校的?”
“我想想啊。”有个女生抚了抚下巴,半晌她一拍拳头,豁然道:“是隔壁市的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