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府小道士
开禧北伐十年后。
自南阳书院小先生去过一趟临安府在那怒骂,宋宁宗在无心朝政,更丧了北伐雄心壮志。
而庙堂内投降派也都享受着自己跪下膝盖得来的和平。
由于韩侂胄是被伪造的密旨杀死的,史弥远没能公开以此居为首功,只微升为礼部尚书,但已掌握实权。
不过次年他还是荣升嘉定为右丞相,从此开始了独相擅权时期
这也是因为卷帘后空荡荡,再无人敢去肩挑正道标杆,做大宋国教的领路人。
因为曹景休将所诉所问一一讲给七十二道听,众修士皆被那一番朝堂辩论所折服。
更多的选择了原谅天师府,原谅了当初那个人妖结合大逆不道的逆徒。
因为一切之过是大宋自己不肯站起来。
是冥冥之中有人故意为之。
“天师府失去了那么多,何必在斤斤计较。”
“张道陵教出了一个好徒弟,未来这道统一定有他南阳书院一席之地。”
“为众人开道,为众人脱困。”
“诸位,连小辈都在砥砺前行,我们何必自怨自艾?”
“愿挽大宋者,请出山。”
“愿出绵薄之力者,请出阵。”
曹景休在全真教道场拱手,传闻那一天剑气长虹直冲边境。
“景休,你变了很多很多。”
在他身后四下无人之际,走出一个女子。
那女子年方约莫二八,穿着一身牡丹花裙显得身材窈窕妖娆,面相眉如新月显得清音秀雅。
她的脸上久违露出了笑意挂着两处浅浅的酒窝。
曹景休回过头来恭恭敬敬一拜随后带着笑意开口说道:
“毕竟他是个神奇的人,改变了师傅,也改变了我。”
“这种改变我很喜欢。”
“洞庭若是还活着,他一定也会很欣慰。”
那女子神色忧伤让曹景休心里一揪,那些错事是他一辈子过不去的坎。
可人总是要继续活着,带着愧疚也好,带着赎罪也好:
“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而且就像那个小道士让我知道的,无论长辈在不在,师傅的精神一定会传承到徒弟那。”
北方冰原。
有人置身辽阔天地间,浩瀚雪原上独行。
只见他头戴斗笠腰跨酒葫芦全身用补丁披风裹住身体顶着吹来的刺骨寒风艰难朝着妖族腹地前进。
一路上鹅毛飘雪中时不时有妖兽瞪着血红双目对他龇牙咧嘴,深处毛骨悚然孤立无援的氛围里可他视若无睹一直朝前走着。
慢慢的伴随着他越来越靠近妖族皇宫,原本还只是警告的妖兽在那斗笠男子踏入禁地之时爆发出强烈的领地意识朝他撕咬而来。
万分凶险之时,斗笠之下男子嘴角上扬,不急不缓脱下斗笠恭敬道:“罪洲郑隐,求见妖帝!”
妖兽冲锋之势瞬时而停,见着妖兽有些犹豫,他还是耐心说一声:
“劳烦禀报。”
片刻后。
郑隐终于脱离了风雪来到了妖族宫殿,一进来他连朝拜都顾不上第一件事便是喝一口酒暖暖身子。
咕咚咕咚。
喉咙蠕动十分不雅的吞咽声引起了大殿里一阵哄堂大笑,不过他也不在意而是尽喝完用手一抹嘴巴低头拱手道:
“罪洲郑隐,特来拜见妖帝。”
哼。
大殿上涂山尧一声龙吟抬起昏昏欲睡的眼眸:“你来作甚?”
“这还需要多言嘛?”郑隐抬手将殿堂扫过。
整座殿堂今日被布置的张灯结彩,红绸灯笼高高挂,宾朋客满无虚席。
无数有头有脸有身份的妖兽幻化成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十大妖帅更是列在宴。
随后他殷勤笑到:
“我家菩提老祖知晓今日乃公主殿下笄礼,特明郑隐前来祝贺一番。”
“在下修为跌落谷底,为赶公主殿下笄礼,提前半年便启程度过无妄海。”
“风尘仆仆而来,妖帝莫怪。”
笄礼,也叫插簪礼。
乃姑娘成年后由父母上簪以示成年。
而妖族姑娘,百岁方行笄礼。
郑隐千里迢迢赶来庆贺足以说明有心了。
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涂山尧也不怪罪郑隐打扰之嫌,反而哈哈大笑:
“想来也是有心了,无妨无妨,賜座。”
“谢妖帝。”
郑隐拱手坐下,身旁是一个扎着高高冲天鬓的男子,他模样苦巴巴一个人喝着闷酒,似乎心里有事。
郑隐思来想去脑海中也没有这号人物,不过今日能座上宾想来来头不小,所以他十分熟络敬酒道:
“郑隐。”
“东方老赢。”
噗。
郑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这名字,取得也太随意了吧?
“想笑便笑吧,这个名字被很多人笑过。”
那扎着冲天鬓的年轻人毫不在意说道,随后似是想到物是人非独自喝起了闷酒。
酒过三巡。
灯火萤石被妖娆多姿的侍女一一熄灭,整个大殿慢慢归于黑暗。
众人知道,这是开始了,一个个嘘声坐好。
紧接着,一位位天姿国色万里挑一的九尾狐,魅魔侍女从宾客筵席中手捧夜明珠穿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