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把自己弄得难吃一点
陈唐唐伸出手看着自己光洁的手掌。
她打出生起就自带护体金光,这道金光在她游梦的时候很明显,等她回到肉身就消失不见了,但这东西确实无时无刻不保护着她。
有了这东西,冬天她就从没觉得冷过,就算是光着脚在雪地里跑都没事,也不会像他们一样皮肤冻黑冻烂。
她当时为了逃难,扮成了乞丐,哪有乞丐是干干净净的,她就试着收敛金光,手上果然出现了冻疮,只要她将金光传到手部,冻疮便会立刻痊愈。
她果然是天选之人啊。
陈唐唐撸了撸袖子,开始打水劈柴,等处理好一切,才去做早课。
坐在佛像前,她念了会儿经,又抬头端详着佛祖的金身佛像,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她竟感觉到佛祖朝她低头微微一笑。
“玄奘。”
陈唐唐回身,见方丈正站在门口冲她微笑,而方丈的身边正站着一位轩朗温柔、白衣玉冠的郎君。
“方丈”陈唐唐望向方丈。
方丈温声说“这位是长安的郑居士,郑居士欲从江州回长安,路上想找个人一起讲经参禅,谈说奥秘。”
“玄奘,你的佛经都已经读的通透,应该四处走走,这样才能更好地领悟佛经。”
郑居士
陈唐唐点头,头脑中还在思索她隐隐觉得这位郑居士的身份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方丈看着懵懵懂懂的玄奘,心累地叹息一声。
方丈转过身子对郑玉郎道“郑居士,玄奘请你路上多多照顾了。”
郑玉郎微微一笑,端的是“玉面天生喜,朱chún一点红”。
“方丈放心好了。”
方丈点了点头,担忧地凝视着玄奘,叮嘱道“玄奘啊,出门在外不比在寺中,你也要多留些心眼。”
陈唐唐睁大眼睛,努力想让方丈知道自己其实很有心眼的,让他不要担心。
方丈见她还懵懂不解地看着自己,越发担忧她这一路出行了,如果方丈有头发,定然都愁白了。
陈唐唐心里欢喜不已,心想终于能够公款旅游了。
“不知道何时出发”
方丈见陈唐唐那双清澈如许的眼睛不染半点忧sè,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玄奘她年纪小,生的好,性子又单纯善良,在路上,会不会被人欺骗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这个郑居士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方丈怀疑的视线落在郑玉郎的身上。
郑玉郎但笑不语。
方丈眯起老眼,越发警惕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此人早已觊觎玄奘,毕竟他的弟子可是江州出名的美貌僧人,每年就为了看一眼玄奘来烧香的人就不知道凡几,甚至有许多香客捐了大把大把的功德钱,就是为了能听玄奘说说佛经。
郑玉郎无奈的摇头道“方丈,玄奘法师身带白莲异香,身上又有金光护体,等闲人是伤不了他的。”
方丈怀疑的神sè更甚。
郑玉郎不得不施展神通,蒙蔽方丈神智,促成玄奘跟他到长安这件事。
方丈一个激灵,对着郑玉郎的神情骤然柔和“郑居士对佛法领悟颇深,玄奘你能跟他结伴同游,必然大有收获。”
陈唐唐老老实实低头道“是,方丈。”
方丈关切道“快回屋收拾收拾吧,今天就动身出发,临出发前你来一趟我的斋房,我有东西要送你。”
陈唐唐眼睛一亮,应了一声,转身退下。
郑玉郎看着她的如莲花般亭亭净植的背影,折扇抵在chún角,微微一笑。
陈唐唐快速行至自己的斋房前,一推门,只见白素正抱着她的僧衣,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白素觉察到动静,猛地抬起头。
他发丝散乱,神sè惊慌,脸上还晕开浅浅的红晕“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陈唐唐从箱子里捡出一块包袱皮,折了折,将自己寥寥的僧衣放进去。
白素抱着僧衣张皇道“你就这么厌恶我非要躲出去吗我我只是”
陈唐唐将包袱整理好“我最近要出门。”
白素修长的手指搓揉着怀里的僧衣,委屈问“为什么在我身边不好吗”
陈唐唐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方丈要我出门云游。”
白素原本雾煞煞的眼睛骤然放晴,他抚着xiōng口呼出一口气“原来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他偷偷红了脸,眼神勾勾搭搭。
陈唐唐一直觉得他古里古怪,只当这些是他的蛇类本能,全然没把他放在心上。
陈唐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男人可真是够善变的,不是你非得要方丈让贫僧陪你去长安的吗转个头就忘了以为换张脸贫僧就认不出来了
郑玉郎微笑,手中的折扇不自觉地蹭过xiōng前的衣襟。
他此次前来可是有要事在身的,要将金蝉引向长安,让他开始西行之路,这件事若是做好了,可是一件大功德。
陈唐唐默不作声地看着郑玉郎将之前的借口又说了一遍,非要跟她一同去长安。
陈唐唐点头“阿弥陀佛。”反正贫僧本来就是要跟着你去的。
郑玉郎眼角一挑,畅快的笑了起来,显得十分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