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得得开着音乐,盘腿坐在地上整理翰翰的比赛工具,两只小脚打着节拍。
辰安从浴室出来时,已是一身清爽。见得得赤脚坐在地上,他眉头一蹙,单手提起她,丢她回了床。
一个女孩子怎么过得如此马虎她不知道这样坐在地上会着凉吗辰安抱起地上的东西放到床上,又扔了件外套给她。
估摸着翰翰该醒了,辰安跨步往儿子房中走去。
可刚绕过床尾,食指就被人握住。
侧过头,余光中有位小女子正晃着肩膀,一脸谄媚地向他讨饶。
就这么饶恕她
休想
辰安拔出手指,目不斜视地走出了卧室。
一家三口吃了顿异常肃静的早饭后,一同出了门。
得得今日的表现相当不错,出门时没让他等,也没落东西。路上拥堵,也没在车里咋咋呼呼地乱指挥。到了模型比赛现场,小导游翰翰带着阿姨们来围观他,她也知道上前帮他解围。
种种迹象表明逆境出贤妻,他老婆一旦过得太顺遂,就容易忘形,因此他不能给她太多好脸色。
辰安食髓知味,并希图将此驭妻之术全方位贯彻下去。
直至挨到台上鸣锣开赛,得得才如释重负,安心收回用以御敌的弓步。
宁神了须臾后,她指着从辰安四周乌泱泱散去的主妇们说“这帮妈妈们太不自重自己有老公,干嘛总缠着别人的老公”
“你半斤八两还有脸说别人”
听到辰安的话,得得满脸黑线卢星浩那档子事还有完没完呀一个大男人,肚量怎么那么小她身也献了,歉也道了,他还要她怎样
想着想着,得得气结难耐,举拳挥向辰安。
辰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瞪了瞪她。
观察到辰安如义眼般的眼神后,得得立即喜笑颜开,笑容可掬地说“我抬手就是想给你擦擦椅子,没有别的意思。”她收回手,掸净身下的椅子,分外狗腿地倾了倾身,“擦好了,万人迷,请坐请坐。”
辰安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得得屈膝陪了个笑,然后转过头,翻了个大大白眼,跟着也坐了下来。
园长宣布比赛正式开始后,台上的小朋友们立即忙了起来。
经过几轮的简短预赛,翰翰一路过关斩将,最终登上了决赛的舞台。
做手工比的是硬实力,得得一点不担心翰翰会比别人差。可决赛偏偏增加了上色环节,要考察一下孩子们的对色彩的敏锐度和想象力,这让得得不由的有些紧张了。
毕竟,她在这方面能给翰翰的指导很有限,这点从她衣品就可见一斑。
早知道,她就应该跟林德清多学习一点时尚知识了。
不过,有辰安这几日的言传身教,翰翰想必也差不到哪里。
得得这样自我慰藉着。
决赛在一阵阵欢呼声中拉开了帷幕,翰翰聚精会神地摆弄着手里的工具和纸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