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话语间流露出的不平与惋惜,令辰安不禁怀疑李师傅就是当年的那位司机。即便不是,那他也必定在现场。
而且辰安还能断定,李师傅刚才所讲的内容一定经过了节选,隐藏掉了许多关键信息。比如说,此事发生的时间,以及那位女员工姓甚名谁……
于是,辰安以试探的口吻,向李师傅追问了一些细节。
听到辰安的追问,李师傅慌张地转头看向辰安。
可头刚转到一半,乍然想到自己在开车,头又转了回去。“方总,那人不过是个普通员工,况且这么多年了,我早不记得了。”
既然李师傅在刻意隐瞒,辰安也不好强人所难,一再询问。
不过,他打算声东击西,让李师傅自己露出马脚。
“得得,你母亲在晨启就过职吗?”
“她?她生前一直是个全职的家庭主妇。”如果不会做任何家务也算家庭主妇的话。“辰安,要不你让我回精致上班吧?我觉得我比较适合当职业女性。”
因为,她也不太会做家务。
辰安捋了捋得得的头发,说:“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你当家庭主妇,那咱们家东西的使用寿命就要变成随机了。”
“我哪有那么差劲儿!”得得甩开辰安的手,翻身背对着他,“我一定会越来越懂怎么做家务的。”
“那我拭目以待喽。”辰安将手搭在得得的肩上,而目光却瞟向了李师傅。“得得,既然那小产的女员工不是你母亲,那会不会是我母亲呢?”
“我怎么知道。”得得细声细语地说:“辰安,不管那人是谁,都好可怜。”
“确实可怜。”
在他与得得闲聊的这段期间,辰安瞄见李师傅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但并没有点火,只是放在唇上含着。
李师傅这种借由抽烟的动作,以寻求慰藉和缓解紧张的举措,从侧面坐实了辰安的猜测。
可辰安纳闷的是,就算那位小产的女员工是他母亲,有什么不可以直说的那?
难道李师傅被人警告过要缄口不言?
这其中的古怪辰安自是要查明的,但不能急在这一时,以免打草惊蛇。
见得得久久未说话了,辰安有些愧疚。
他适才为从李师傅口中打探消息,提及了一些令人不舒适的过去,难免牵动了得得的情肠。
见辰安与得得回来的这么早,钟明秋满腹狐疑,她急拉过得得,问了问:“你们怎么不在宾馆里‘奇妙’完在回来呀?”
“秋秋,我大意了。”得得佯装哭天抹泪,低声向钟明秋诉苦:“我忘记我有前科了。辰安又误以为我喝醉了,然后叫救护车把我接回来了。”
虽然她们两人聊的很小声,但辰安向来耳尖,而且他早对得得今日的所作所为起疑了,便留意听了一下她们的对话。
这一听,辰安顿时恍然大悟。
他牵过得得说:“今日不是娘子你大意了,是为夫大意了,竟然没能识破你的美人计。不过,请恕为夫直言,娘子刚刚在床上摆的姿势,真的太难与性感挂钩了。为夫建议你今后尽量少自创动作,多学学别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