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翔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压制住满涨的忐忑,端坐好严阵以待。“阿姨当年的伤势如何?你亲眼确认过吗?”
当时,辰安到了医院,王隽美的腿上已打满石膏,但石膏下的伤势是否属实,他无从考证。
加之那天他怒气冲脑,根本没在医院多做逗留,攥上拳头,急吼吼地去咖啡厅找得得讨说法。
等他再回医院时,母亲已转院。
转院?!
对呀,是父亲安排母亲转院出国疗养的。
那如果母亲伤势有假,那他父亲一定知情。
可他父亲……辰安泰然地说:“高律师,你我两家是故交,你又在我家生活多年,你认为我父亲有可能对我隐瞒我妈的伤势吗?”
高文翔被问得哑口无言。
在他眼中,方伯父是个工工整整、不偏不倚、刚正不阿的人。
他很难想象的出,一个肯出于对员工的公允,将自己亲侄子送进监狱的人,会包庇一个设计阴谋陷害他人的人。
更何况,欺骗的还是他唯一的儿子。
既然答案是否定的,那前面的假想皆不成立。
不过,辰安从不固步自封,正向推理失败,那他就变换思路,大胆从反向假设:“如果我父亲确实给我母亲做了掩护,那一切就合理了吗?”
“并没有。”
随后,高文翔提出了更多疑问:“在你和赵得得认识之前,你们两家除了同住柳城,是否还有其他交集?设这么大个局,只为拆散你们俩,方叔意欲何为?你别和我说是嫌贫爱富的狗血剧情!再说,赵征平可谓是个‘隐形富豪’,你爸妈不会不清楚这点吧?”
诚然。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那?
辰安闭目沉思。
着魔式的沉思偷走了时间,当空的红色星球转眼间披上了银白色的素装。
渐近的高跟鞋声,将他从流逝的光阴中带回。
他看着高文翔殷勤地接过钟明秋手中的大包小裹,并询问起钟明秋今日的行程。
“别提了,我就不该去得得家吃饭。”钟明秋是一言难尽呀,“饭刚吃上,赵大教授就问我现在在做哪方面工作?”好久没正经工作过的她,哪里答的出来。“再后来,我老师说有个师弟看完我的毕业论文后,向他告发我,说我的论文是用国外paper拼接的。可除了他女儿以外,哪位研究生写论文,没用过‘拼接’这项技能?!反正后来他吧啦吧啦地训了我好一顿。”
论文?!
听到这两个字后,辰安醍醐灌顶。
他蹙然站起,赏了钟明秋一个他整晚未出现过的表情——微笑:“钟明秋,不枉我称你为恩人。”
高文翔笔尖一顿,也领会到了:“方老弟,你是想说,技术方向是你们两家除地域外的那个重要关联?”
“不然得得和钟明秋怎会来晨启面试?”四人的缘分不正是就此伊始的。辰安坦言说:“赵征平主攻的科研课题,与晨启产品所需的技术内容高度吻合,这绝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