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木韵的猜测一点没错。
白延在扮女人这件事上不仅熟练,还十分有心得,他甚至还在包裹中备了一支发钗!
木韵:我的天啊。
k24解释说:“我说了,他逃命躲追杀的本事是江湖顶尖的。”
木韵:“可你没说他是靠扮女装来隐藏行迹躲避追杀的啊!”
k24:“女装只是其中一种方式而已……”
木韵:“……”
不管怎么说,亲眼见证了一位女装大佬的诞生还是让木韵相当激动的。
于是她发自真心地对白延赞叹了一句好厉害。
白延朝她抿了抿chún。
分明脸还是那张脸,笑容的弧度也和先前没什么变化,但此刻的白延却再没了先前的不羁感,反而透出了一股淡淡的疏离。
木韵觉得太神奇了。
然而她没料到的是,更神奇的还在后面。
白延自己换上女装之后,还顺便帮了她一把。
“昨晚看你饿成那样,加上天也黑了,不靠近仔细看看不出什么破绽,这胎记便画得有些粗糙。”他说,“蜀中离关东太远了,我们靠走的没法去,但若是现在进入那些大城镇买车马,可能没等我们离开关东,段鸿养的暗探就能寻到我们了。”
“所以我也要换个模样?”
“对。”他弯腰掬起一捧积雪,待其融化些许,才沾了一些到布巾上,“我先帮你把昨晚的胎记擦了。”
木韵本想说她可以自己来,但头一个音节蹦到chún边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毕竟是刚融下来的积雪,这么贴在脸上的滋味可不好受,所以在他动作起来的这一瞬,木韵本能地倒吸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很快就好。”他柔声道。
“好、好的。”她看着他微蹙着眉的模样,仍是有些不习惯。
在木韵看来,白延的五官生得极好,尤其是那双眼睛,堪称她活到现在见过的最标准桃花眼了。
之前他蓄着胡子,还把额发胡乱散成一片时,也是靠的这双眼睛叫人完全无法对他生出半点嫌弃之心来,昨夜那对收留了他们的老夫妻便是例子。
早上离开的时候,木韵还听到他们在院子里夸白延生得jīng神讨喜呢。
白延小心地替她擦去那块胎记后,略一低头便对上了她的眼睛。
那目光里的欣赏之意都快溢出来了,叫他受宠若惊的同时,也下意识顿住了呼吸。
好一会儿后,他才收回手轻声道:“好了。”
木韵噢了一声,眨了眨眼。
他比她高了大半个头,靠近的情况下,要看她总得稍微低一下头。
现在他一低头便看到了她颤动的睫毛,像两把扇子,也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蝶。
他觉得那蝶似乎是飞到了他心里,让他霎时回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瞬间。
木韵可不知道这短短两个呼吸之间他心中转过了多少念头,她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了,还有些疑惑:“不是说要给我换个模样吗?”
白延闻声回神,在心中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没定力。
她只是站在那而已,什么都没有做,他就能第不知道多少次看至失神了。
所谓美人,不外如是。
更何况这还是一位住在他心尖的美人。
他深吸一口气,从包裹里翻出为她乔装所需要的东西,顺便为她解释:“你放心,不会伤到你原本的容貌。”
木韵本来也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她唔了声,问:“你很擅长这个吗?”
白延笑了:“其实是被bī擅长的。”
木韵原本以为他这话是仇家太多的意思,结果他再度开始动作后竟主动解释了下去。
他说:“这些都是我义母教我的,她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经常告诉我,将来我行走江湖的时候,可能会遇到各种不好用自己身份的时候,所以我必须学会如何骗过旁人的眼睛。”
当然,这种近乎旁门左道的东西充其量只能算他练剑之余的额外任务罢了。
只是他习惯了学一样东西就要认真学下去,所以长大后对乔装易容一道依然万般熟练。
而且这份本事也的确救过他好几次性命。
木韵听到这里,不由得好奇道:“我看那些话本里的人易容,好像都要用上人.皮.面.具什么的……”
这回白延直接笑弯了眼,说那些都是骗人的,若真在脸上贴个人.皮.面.具,面容是能立刻不一样,但也很容易叫人看出破绽。
“真正厉害的易容,是不靠面具掩盖一个人脸上的特点,让他变得平淡普通,叫人留不下印象。”白延说。
“可是……”她盯着他皱了皱眉,“可是你现在这样还是很好看啊,一点都普通。”
这话听得白延差点手一抖画歪要给她弄的新胎记。
他垂了垂眼,再开口时声音有些不自然:“我现在这样,长青门的人一样认不出来,这便够了。”
木韵正想说也有道理呢,就听到脑海里k24忽然啧了一声。
k24:“你看你看,他右边耳根都红了。”
木韵:“……”讲道理,现在到底是谁比较兴奋啦!
不过一个气质冷淡疏离的女装大佬害羞起来的模样的确赏心悦目得很,至少木韵瞧得相当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