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药碗的手稍稍往前送一些,墨离马上就随之往后退。她再近,她亦是再退,像是无声的戏剧。
“喝一口。”
摇头,拒绝。
“先喝一口。”
摇头,果断。
白祈:“...”又倔。
墨离:“...”毒|药!
眼看着这人又缩回床角,一脸警惕的抱着棉被全身绷紧,她伤神的捏了捏鼻梁,感觉面前是一只蜷缩着身体竖起尖刺的小刺猬,仅留着一双乌亮的眼睛盯着她。
白祈耐心的思索着方法,眼中渐渐浮出笑意。端着药碗送到唇边,淡淡的抿了一口,那份苦涩让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接着在墨离惊愕的眼神中贴近她的脸,那双受惊的眸子有些慌乱,还有些猝不及防的羞涩。
柔软的唇轻覆而上,她像忽然炸毛的刺猬,又害怕,又期待,全身似乎有电流蹿过,墨色的瞳孔盯着师傅姐姐微颤的睫翼,再往下便视线相触,那里面深藏的温柔快漾出水,如同陈酿的酒,让人微醺。
紧紧的搂着怀中的棉被,身子却似乎越来越软,她大抵是醉了罢。
分不清昼夜,宽敞的房中只有不断攀升的温度和逐渐加快的喘息,那支点燃的烛火摇曳生姿,映照着缠绵的情愫。
温凉的药液顺着略略仰起的脖颈划过喉间,她尝不出任何苦涩,唯有那抹桃花香携着独有的绵长甜意在口中蔓延开来,再浸润心扉,像春雨细密的洒落进心田,她是不穿蓑衣的垂钓者,望着池水涟漪泛滥,无处可躲,任由那阵湿意缠绕其身,沉迷不已。
气息相融,轻薄的唇被柔软的舌尖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描摹,她的心也好似被抚慰熨烫过一般,那种置身云端的感觉让人恋恋不舍。
一吻结束,她先是局促的羞窘,而后那双眸子亮晶晶的赛过星辰,眨眨眼,将期许的目光投向师傅姐姐,像嗷嗷待哺的小犬,就差伸出小爪子去勾住人家的衣袖了。
白祈弯了弯唇,真是拿她没办法,接下来想叫这人自己喝药怕是不成了,她尝了甜头定然是不会再愿意吃苦。
又抿一口,再看向墨离,她心里更是宠溺又无奈的笑,这人就紧紧的抱着棉被缓解紧张,眼睛闭着,一脸幸福满足又期待的样子,安静的等着她那个温柔的吻。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