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钟南还是有些不放心,拿出手机给易赢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在义庄里找些符纸封住宋曼琴的口鼻,若是实在找不到符纸,就用男人的口水沾湿纸巾堵住也能将就。
人有阳气,只要略微阻挡,就能防止山里的孤魂野鬼,趁着宋曼琴肉身里没了魂魄趁虚而入,否则到时候又多出一番麻烦。
易赢虽然不清楚钟南的用意,但他素来对钟南信服,何况此事关系到他的女神,因此满口答应下来。
钟南随手扔下张新武,一路疾奔,回到老井边。
此时井底隐隐传来啜泣声,仿佛有女人在月下垂泪,引人怜惜,钟南想了想,一把脱下身上短袖,咬破手指,龙飞凤舞地在上面疾画。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证吾神通,金光映身,役使雷灵,妖怪丧胆,镇压邪祟,鬼神无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五气腾腾,急急律令!”一边画着晦涩玄奥的道符,钟南一边嘴里念着咒文。
正是那块破碎的桃木板上刻画的“镇邪金光咒印”!
“妈的,可怜我的polo衫,下次不管去哪,身上一定要带着法器,师父说的没错,我这辈子还真是走到哪都能遇鬼撞邪……”冷风吹过,钟南浑身打了个哆嗦,暗骂了一句。
随后,他拿着画上道符的衣服往井下看去——那只怨灵竟趴在棺材上哭泣,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钟南艺高人胆大,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跳了下去,这口老井并不算高,大概三四米,不过井底却异常宽阔,足足有几十平米,估计是后来人工挖掘出来的,四周漆黑一片,散乱的放着许多发霉的老式木箱。
看来这些应该是这只怨灵女尸的陪葬品。
钟南心中暗忖,这只怨灵的身份恐怕不简单,这一穷二白的山沟里,能有这么多的陪葬品,说明它死前不是普通人。
这时,怨灵女子回头看向钟南,楚楚可怜地哀求道:“这位道长,为何要对小女子苦苦相bī,难道我的处境还不够凄凉吗?”
钟南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
怨灵面露凄然,接着道:“我本是清末官宦之女,民国年间家破人亡,被这九沟山的土匪头子抢上山,受尽凌/辱,含冤而死,小女子想要报仇,却被那贼人找来高人将我封印在这井底。”
说到这,怨灵女子盈盈一拜:“还望小道长超度我前去地府投胎。”
“还真是够惨的。”听到这,钟南心里也是一软:“既然你的仇人已死,你也不能再滞留阳间为害,要超度你并不是没有办法,但需要……”
唰!钟南话还没说完,原本还凄凉哀求的怨灵,突的露出凶狠狰狞之sè,抬爪就朝钟南的心脏剜去。
嗡!
电光火石间,眼看血淋淋的指甲就要触碰到钟南的心口,就在这时,钟南脖子上挂着的铜钱一阵发热,无音自鸣,一道浑重的紫光泛起,激射在怨灵的手爪上,顿时将其刺穿融化!
“啊!”怨灵吃痛惨叫,仓皇后退,钟南暗道侥幸之余,拿起画着符咒的衣物就朝怨灵抽去。
方才若是真被怨灵照着心口抓上一下,以那匕首般锋利的指爪,自己的小命可能就得交代在这了。
“靠!敢欺骗小爷的感情?”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钟某人自觉丢了面子,勃然大怒,手下再不留情,手中画着“镇邪金光咒印”的短袖用力往怨灵身上抽,直打得怨灵怪叫连连,灵体越来越暗淡,随后惨叫一声,竟是直接灰飞烟灭了。
“呼,本想送你好好去往生,偏偏要落得个形神俱灭,何苦来哉?”钟南这才长吐了口气,末了却是狠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忘了,宋曼琴的三魂七魄还在外面,得赶紧找回来。
不然时间久了,就真成了孤鬼游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