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雨曾听勾栏瓦肆唱曲儿的曲老板说过,这世上的人无非两种,芸芸众生的凡人,和高高在上的仙人。
“这世上男人女人,老叟稚童,官员乞丐,铁匠轿夫。”和雨啐了一口瓜子皮,把桌上的瓜果点心胡乱的往怀里塞了塞,“世上的人何止千千万万种,我看曲老板您呐,怕不是兰花种傻了。”
那一日曲老板唱的非是一贯擅长的旦角儿,而是那髯口的老生,扮的是鱼肠剑里的伍子胥。正对着铜镜画着脸彩,“如今太平盛世,待到家仇国恨你我都是凡人。”
“哪怕咱儿俩个也是一种人”
“也是一种人。”
烟酒茶肆庙宇高堂,绝壁险境江湖绿林,若世上只有两种人,那可乏味至极了。和雨咂了咂嘴,将桌上最后两块桂花儿糕揣进袖里转身要走,曲老板伸手向她怀里掏一个耳坠儿,“这个可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