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青乌展翅横空,迎风见长三丈,无边青光潇潇落下,将雕梁画栋,纸醉金迷的通天塔内披上一层灵透的青纱。
江河立身于青乌背后,眼瞳之中杀意毕露,不在有半点掩饰。今夜莫名与一个刚入门的小娃纠缠到这个地步,甚至被逼的连道法本源具现之物都祭了出来,待明日太阳升起,他将会成为道渊一百零八峰脉诸多真传口中的笑谈,想到此,江河怒火焚心,恨不能将许寒寸寸碾碎,洒到湖里喂鱼去!
青乌仰天唳鸣口吐元气之炎,漫天的青炎滚滚而来如千军万马奔腾沙场,似是能将空气也焚烧殆尽,虽无半点热力,但其中的凶险意味看的许寒眼皮狂跳。
“够了!”
关键时刻,张凌锥终于出手!只见他一脚踏出阁房,眸中生冷电,神威如雷狱,澎湃浓重的威势压的凶焰滔天的青乌哀鸣连连,头也抬不起来!
“锵!”张凌锥手掌放于腰际,腰间佩剑只出一寸,但尖锐的啸音便瞬间荡散青乌口吐的焚天灼地神炎,凌厉的剑意让首当其冲的江河肌肤生痛,眼前竟生出自己若是再进一步便会身首两处的幻象!
冷汗连连,江河惊悸的看着面色冷厉的张凌锥,色厉内荏的叫道“张凌锥!你当真要插手我太行峰与招摇峰的恩怨!?”
张凌锥目光无一丝波动,淡言道“什么太行峰与招摇峰的恩怨?莫要胡乱给人扣帽子,今夜有的不过是你与许寒师弟的一点龌龊罢了,眼下你二人交手到此刻也无输赢,再打下去不过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我身为师兄,将你二人拦住有何不妥?”
“莫要跟我装糊涂,你眼见着我要胜了才出手,明明就是偏袒招摇峰的混账小子!”江河拼命催动脚下青乌,但这本源之兽慑于张凌锥凛冽的剑意,就是不肯上前半步,甚至还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想要远离,江河只得凄厉怒斥。
眼中闪过不耐,张凌锥冷冷道“你若不退,便尽管向我出手,若是我拦不住你,你自可再继续许师弟分个高下。”
见张凌锥半步不退,江河沉默了下来,他微微收敛了剑拔弩张的气势,转过头颅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看着许寒。
许寒吐出一口浊气,他见这太行峰的江河有消停下来的迹象后也收起了针锋相对的姿态,不在表露敌意。
今夜这一战打得着实冤枉,江河本意教训这些记名弟子,这本无错,但因下手太狠才引得许寒仓促间出手相拦,江河恼许寒落了他的颜面,而许寒虽初入道渊山,平日小心谨慎不假那也非任人拿捏之辈,故而两人斗起来便再难收手,旁观之人瞧热闹瞧得开心,孰是孰非他们可管顾不上.....
张凌锥将微出的剑刃送回剑鞘之中,周身散发的令人如芒在背的凌厉气息顿时消逝不见,整个人又恢复那般古今无波的样子。
“既然江师弟愿意收手,那今夜之事便到此为止,你二人都退去吧!”张凌锥沉声对江河说道,而后他转过身来看了眼许寒一眼,内心轻叹一声后便欲飞回阁房内,不愿再沾染是非。
而就在他身动之际,身后陡然传来江河一声冷笑,“哼哼,张凌锥,就算是你也休想让我放过这小子!”说着手掌挥洒,一道刻印在符纸之上的符纂瞬间破空而去,向着张凌锥背后袭来!
“师兄小心!”
许寒一直关注着江河动静,他见江河自储物符箓中取出一物祭向张凌锥后立马大声出言提醒!
“不知死活!”见这江河如此不依不饶,张凌锥隐怒在心,他大袖一挥,腰间长剑倏地迎空而上,一股浩然博大的气息油然而生,剑光顿化作千万缕璀璨银丝,这凌厉、锋锐的银色过境,在虚空中留下深深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