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瑁闻言大笑一声,落指轻弹三尺剑锋,寒光闪烁,他眼神锐利亦如剑锋,“怎么了龙兄弟,你莫不是怕了?若是的话,跟爷爷我磕三个响头,说几句卖乖的话,不定我一个高兴,今儿便饶你一条狗命!”
“哼哼!”龙钰垂下暗红枪尖,枪身之上的高温扭曲了视界,他不屑冷笑“痴人说梦,只会当缩头乌龟的人安敢口出狂言!”
被人称作乌龟,戴瑁面色不善,微眯着双眼侧身而立,剑刃直指龙钰,“徒逞口舌之利,希望你待会还能嘴硬的起来!”
二人之前激烈的攻伐看的小夕盈目眩神迷,她不自觉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脑袋卡进栏杆的缝隙处,全神贯注的盯着台上的言辞交锋的二人!许寒站在夕盈身后,一边手扶着丫头的肩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跌下了楼,另一边,他也双目不离演武台,口中赞叹不已。
只是令丘二人面上表情此时却都有些奇怪,红絮儿眉头微蹙,看着张凌锥语气带着些疑惑“师兄,这”
张凌锥眉目垂敛,居高临下看着龙钰与戴瑁两名弟子,嘴角微斜几分,目光之中又蕴藏着冷漠与不屑,仿佛是在看两只哗众取宠的猴子。听得红絮儿开口相问,他微微点了点头,“又是两个蠢货”
许寒愕然回首,不解的看着张凌锥与疑惑释然的红絮儿,开口相询“吾观这二人之战凶险异常,对攻之法又极为精彩,不知师兄何出此言,竟说他二人是蠢货?”
“哦?师弟觉得不错?”张凌锥偏着头颅回问,似笑非笑。
“是啊!”许寒瞪大着眼睛点点头,“方才这龙钰所出两式枪法极为不俗,今夜之前,师弟虽不曾见过先天境界的修士交战,但只看这枪法威力,也知这龙钰定是先天境中的佼佼者!”
说完龙钰后,许寒顿了顿,指着戴瑁又说道“师弟我这几月在山中也看了不少道藏剑经,这痕斋的戴瑁使得应是一门颇为高深的剑决,名为天曜剑经,从方才出手之时刚柔并济的意蕴来看,这门剑决他已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故而师弟不解,不知凌锥师兄为何如此看轻这二人?”
张凌锥笑意不减,眸光深邃看着许寒“呵,师弟眼力不错!”
“不敢当,还请师兄不吝赐教!”
邽清教许寒的办法可以用六个字概括,那便是“靠悟性,自己练!”俗话说的好,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但求武论道之路许寒还未进门,邽清便已跑的不知踪影,许多似是而非的东西平日里找不到人问,而张凌锥修为高他一头,又博学多闻,正是请教的合适人选,许寒自不会拉不下脸面,将疑问憋在心中。
张凌锥双手背负身后,又将淡漠的目光投向台下二人身上,“打的倒是精彩,就是半滴血也未流!”
许寒眉头陡蹙心中悚然,惊疑问道“师兄是说二人此战有假?可这他们为何”
未待许寒言语落地,红絮儿轻笑道“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既想赚钱,又是惜命咯!”
许寒不可置信“当真有人做过这等蠢事?他们哪里来的信心能够瞒过这么多道炼修为的真传弟子法眼?”
“喏,这眼下的一对笨蛋可不就成功瞒过了一位真传大人的双眼嘛!”红絮儿嘻嘻笑道,红酥手,青衫袖,兰花指尖点着许寒额头。
讪讪笑着,许寒扭头瞥了眼对峙的二人,心中仍有几分难以置信。但既然令丘的二位师兄师姐都看出端倪,以他二人的眼力总不会错,想来是自己虽有修为,但却是江湖道行浅薄,这才平白给戏弄了。
忽地,许寒心中闪过一个点头,面色又存了些许不自然。
张凌锥眼角余光一直放在了这位小师弟的身上,见他神色有异,心中但觉几分好笑“师弟可是在想这二人会有何下场?”
许寒闻言稍显不安,他从张凌锥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善的意味,“呃这,会有哪位师兄师姐出手惩罚他们吗?”
“嗬,这这要看他二人的运气了,碰上似我们这般的,多是不理会,任他耍闹。”
“那要是碰上脾性不好的呢?”许寒连忙追问,今夜他已见有二人命殒归天,喋血当场!虽未多言,但他心中犹如堵了一口气,委实难受!
“碰上脾性不好的”张凌锥目色讥讽,“那他二人就只有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