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烦闷,看着什么都有些不大顺眼,许寒在屋中转悠,一会儿搂起拳头砸砸墙,一会甩起脚踢翻桌椅,就似一无法无天的小魔物。
“啪啦!”
忽地,瞎转悠的许寒不小心碰到了父亲为小夕盈做的半成的妆台,少年一惊,连忙将其扶起,这可万万不是他能用来耍性子的东西。
“刚猎回灵兽,又是雨天,父亲不大可能会再入山林,他们到底去哪了?”
天色愈发的暗沉,久候也未待到父母归家,许寒实在无聊的紧。
“这日子纵然舒坦,但也不能这么过啊”
看着屋外淅沥沥的阴雨,少年终究按捺不住性子,拿了把油纸伞撑起后便冲出了家门。
雨中的村落向来是极为静谧的,烟雨朦胧,远处有高山流水,近处是泥墙青瓦,实乃一绝世画作,少年在石板道走着,不知不觉间心中的郁气也稍散了几分。
也不知父母身在何处,许寒避开了夕盈一家所在,漫无目的的于细雨之中漫步。忽而,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脚步一转便往一处走去。
站在院墙外,听得屋内隐隐说话声音,许寒稍一辨析便知是母亲在与老祖说话。心当下稍稍安定,正欲进的院内但又有几分疑惑,老祖宗一向喜静,非饭食点上,若无事村人也不会来此打扰老人清净,此时父母来此却是为何?
忽地,许寒心中竟凭生几分畏怯,冥冥之中隐有所感,这道院门过去曾无数次的踏过,而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少年撑着纸伞于院门前伫立良久,细雨飘摇,满院的藤萝绿植在雨中青翠逼人,只是老人门前那颗枯梅依旧死寂,不发一叶。
少年静静的看着它,它也在静静看着少年
许寒垂首微摇,“大概是在向老祖询问我的伤势吧也无甚好担心的”少年自嘲了句自个儿太过敏感,深吸一口气后迈开了步伐终是踏入了院内
“寒儿?你醒了啊,怎么寻到这来了?”
还未进屋,禾女已然听到脚步之声连忙起身迎出屋外,话语之声骤停。
许寒瞧着母亲微红的眼眶,心中不详的感觉顿盛。他故作随意道“才起也没多久,在家中未曾见到你们,我有些无趣便到处转转,方才在院外听得你们话声,所以就进来了”
说着,便与禾女一同进了屋内。
许山此时也在屋内,不知是否是昨夜在屋外未曾歇息好,面色显得十分沧桑,仿佛忽然间衰老了许多年岁。
他见到许寒与妻子进屋也未起身,只是勉强挤出了个微笑,指着一处木凳吩咐许寒坐下。
许寒瞧着陡然静下来的屋子,面色不堪的父母亲,还有一如往昔般沉默的老祖宗,强忍下夺门而逃的冲动,也是勉强笑问“老祖宗,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呢?”
屋中又是长久的沉默,久到许寒都以为又是过去了一个四季轮回般
终地,就在少年要按捺不住将起身时,许山微笑着面对儿子缓缓说道“老祖在和我与你娘说,你小子办法能出去,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