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叔的作态让少年不知所措,只是好端端地敬酒怎么就牵扯到夕盈身上去了?回头扫视众人皆是沉默以立更是心慌不已,没能得到声援,少年只能站直了身躯硬着头皮尴尬笑道“秋叔您放心了,我定不会让夕盈受什么委屈!再者说了,她不是还有您和秋嫂子嘛,我要是敢欺负她您两位还不剥了我的皮?”
秋境只是摇摇头,未曾多说“你且记住今日承诺便可!”
原本热烈的气氛被二人一番对答弄的有些低沉,铁洪早就等得不耐烦开口埋汰着颓丧的秋境“你这人好无趣,非在这个时候说些扫兴的话!来,小寒,你是个好小子,铁叔今日来敬你一碗酒!”说着径直将许寒拉了过来!
有人解围,许寒顺势便挪了身位,又与伤势刚愈便不惜命的铁洪叔对饮起来。秋境知方才乃是自家失言,故而又自顾地斟上办盏酒自罚了半杯!
气氛渐热,不一会儿许寒便从这头敬到了那头,到最后父子二人持盏对立,“你都长这么大了啊”还未饮酒,许山面有酡红眼眸之中已有醉意,感慨万千。
只一句,便让少年鼻头陡酸,费了好大功夫才强忍不落泪,只是诺诺喊了声“爹”
二人相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烈酒入喉,许山一扫女儿作态顿生豪气,“来!把酒满上,一碗怎够?我要陪我儿再痛饮一番!”
话语一出,铁洪便急了脚,立马冲出了队伍指着许山鼻子就骂道“你这老憨货,想要多贪些酒喝直说便是,莫要拿小寒当做借口!”
“哈哈”
众人听到笑作一团,而后三两聚在一处有的喝酒,有的从地灶处取些烧烤、煎炕之物各自开了宴。
许寒见终是过了此劫不住松了口气,许山与禾女扶着疲惫万分的他坐到一处安抚几句后让他暂且稍待,然后夫妻二人端来三只脸盆般大小的三足铜簋,小心走上青铜大鼎旁搭建的高架,拨开了云雾与绚烂磁光后,将三只铜簋盛的满满当当!
不用他人招呼,眼尖的小丫头自个儿便从老祖身上麻溜的爬了下来,气吁吁的攥着小鼓溜到了许寒身边正襟危坐,精乖的模样逗得许寒是忍俊不禁!
禾女将两尊铜簋放置二人身前后又与丈夫去伺候老祖宗用食。许寒瞅着眼前缕缕霞光烁烁的铜簋目露惊叹。
他将手穿过绚烂的元磁之光,顿觉干瘪的手臂一阵清凉,便连身躯也觉着舒坦了几分。簋中盛放着的肉汤颜色清透并不浑浊,微微散发着如同夏荷初放一般的清香,闻之便让人食指大动!
而最为神异之处乃是那簋中升腾而起的缕缕热气竟莫名的向许寒肉身渗入,就像湖中低洼之处一般,引得高中之水争相奔流其下!
小夕盈可不如许寒想的这么多,闻着香便行。只见她张牙舞爪的摇晃着小脑袋四处寻找筷子,好不容易从旁人那抢来一双后用着胖嘟嘟的小手握住两根木棍径直插向铜簋中已是熬得稀烂的肉块,薅起那足有她半边脸大小的肉团耿直的就往嘴里塞去!
可怜这丫头小嘴还不如灵食一个突角来的大,吭叽吭叽半天也才啃下一小缕肉丝,那滑稽的模样让许寒笑的五脏六腑都隐隐发痛!小夕盈歪着头斜瞅着许寒,小小年纪也知有些害羞,还懂得攥起拳头横着眼神来威胁许寒莫要笑话于她!
闹着笑着,小丫头便将好容易撕下的小缕灵肉囫囵吐下了肚子。许寒刚要打趣问她滋味如何之时,却不成想看见夕盈脸色陡然僵硬了起来!
初以为是小夕盈又在胡闹,但凝视半晌也没见小丫头回过神来,不禁有些心慌!许山、禾女二人此时围在老祖宗跟前说着什么话,面色十分黯然。而秋叔秋嫂正与村人们把酒言欢竟也未顾及到小丫头此时不妥,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得空之人!
“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被烫到了,说句话呀!”
许寒大急,连忙给她拍着背顺顺气息,好一会后,小夕盈忽然面色通红,竟浑身都在散发着不同寻常的热量,紧接着面色有些痛苦,脑后的乳毛竟然微微漂浮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