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的院落里杂木横生,沉戟锈剑到处皆是,一股子腐朽的气味。少年捂住鼻翼环视了一圈,也无甚出奇之物,只是温度却是突兀的低了不少,按理则是不该如此。
又往前走着几步,铁洪叔指着地上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向着少年卖宝。
“呦?地道?”许寒挑眉,吸溜了口水目露期待之色。
其实他并非好酒之辈,村人自酿之酒水皆是山中野果泡就,说是清酒,实不过是略有酒气的果饮罢了,故多饮些也无甚大不了的。
拂去铁板上的浮土碎叶,铁洪弯下腰身掀翻了铁板。果不其然,铁板下赫然露出一个黝黑的洞口。许寒探头望去,洞内昏暗也见不得什么,只是隐隐闻得些果酒的清香。
一股清凉的气息从洞内盘旋着升了上来,被炙热的火焰焦烤了半日神色萎靡的二人被凉风拂过脸颊,精神顿时振奋了几分。
许寒疑惑的看着铁洪叔似有不解,清风无甚大不了的,不过这洞中温度较外界低上许多,竟能隐隐让人觉察着寒意。
“跟上来,小心着点啊”铁洪也未解释,粗壮的身子将洞口挤得满满当当,费力往地里缩去,看起来像是只肥硕的山鼠,哼唧蠕动了半晌才终是下去了。而许寒也伏下了身子小心的跟着铁洪叔入了地洞。
离地还有几尺距离,少年从木阶梯上径直跳了下去,室内昏暗,险些扭了脚踝。站定身躯后回首看去,只见得铁洪叔壮硕的身影小心的扶着墙壁朝一处摸去,对立的墙边有一挂物,铁洪自腰间取出火石,点燃了墙上的火炬,驱散了地室的黑暗。
此间是一耳室,室内前后不过十步,黄土覆地,略微有些阴潮,墙面倒是用上了青岩石板,不过岁月经久,亦变得黯淡不堪起来。
二人一前一后掀开了一道布帘,出乎意料地,布帘后非是房间却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之中嶙峋怪石凸凹,倒有着几分阴森。许寒未曾开口询问,铁洪知少年心中有惑,便开口解释,
“这地方乃是一条矿脉,矿石便是从方才我两下来时的洞口运出,这铁矿量倒不大,开采干净后便遗弃在此无人问津。前些年我机缘巧合来到此地后,便在上方起了炉子,定居了下来。”
“不知这有何特异之处?”许寒仍是不解,追问下去。
“呵,左右不过是为了方便罢了,若说异处,也算是有些吧!”铁洪卖了个关子,示意少年快些。
又前行了几步,许寒忽而听到异声,稍加辨析便已了然。
“地底暗河?”许寒发问。
“正是,前些年地脉挪动,倒是有一条地下水脉翻涌了上来,那水较寻常之用的冰冷几分,即使取出后其温度也能几个时辰内无大变化,正好作淬火之用。”少年点点头,不在言语。奔流之声越来越大,前方尽头处隐隐有些异光。铁洪小跑了起来,招呼着许寒跟上。
跨过甬道尽头,水流颇为湍急的暗流映入了眼帘,水脉自左首出地缝之中喷薄而出流于地表,右首处倒是有着数丈的开阔空间,再之后洞穴便渐渐收了口化成狭窄的缝隙,水脉亦不知流往何处。
“这”许寒不禁惊异地呼出了声,意料之中的见到少年惊讶的表情,铁叔捋着胡须嘿嘿一笑,“怎么样?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