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山翘着二郎腿,悠然剔出牙缝之中的肉丝再投入口中咀嚼好不快活,见儿子发问便随口答道“不是咱家,再过几日便是小秋家的闺女要到四岁寿诞,过了诞辰之后便要独住了,所以咱们帮衬着给她造些用具。”
许寒若有所思“是小夕盈啊,果真是岁月催人老,转眼间这小丫头竟已经这么大了!”想到这个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蹒跚学步胖嘟嘟的粉嫩丫头,许寒心中感慨“既如此,那我这当哥哥的也不能空手而去啊”
“哧~”许山一拍掌拍在许寒脑门,不顾儿子怒目相向嗤笑说道“你这臭小子自己脱去开裆裤还没几年呢,安能有脸在这卖弄年岁?”
“额”许寒言语一滞,这才想起自己现在也不过是个孩童罢了。
“啪嗒!”禾女此时面无颜色掷下木筷,父子两人见到动作连忙收敛坐姿,乖如萌宝听候发落。
似是未觉二人尴尬,“都吃好了吧?”禾女冷语发话。
“吃好了、吃好了”父子二人点头如啄米谄媚赔笑。
禾女指着门前那被许寒一斧劈翻的狼藉地面对着丈夫发号施令“你给我滚去把地面修好!”
“为啥呀?那明明是这小兔崽子弄坏的,又不是我!”许山愤懑反驳。禾女并不言语,只是冷然盯着丈夫,直盯的后他颈脖子寒毛竖起。
见反抗无效,许山又给了嘿然偷笑的许寒一巴掌愤愤起身,去屋角翻出些器具闷闷蹲在门前修葺地面,背影格外凄凉。
禾女又见儿子满脸得意,不由戏谑说道“怎么?没你什么事了是吗?”
“额”知晓自己放肆行径惹恼母亲,许寒不敢再卖萌求饶。默默从木凳之上立起老实站着听候处置。
“哼!这时候到学了老实了!”没好气道了一句,禾女指了指桌上半盏热气腾腾的酱肉冲着儿子说道“这半盏烧肉你给老祖宗送过去!”
“啊?”许寒诧异,“这原本是送给老祖的?娘您怎么不早说!”
看着儿子目中愧色一闪而逝,禾女心中欣慰,感叹吾儿终究是个懂事的孩儿。“本就打算去给老祖宗送一份的,没成想做了这么多也不够你们俩憨货糟蹋!”
外面日头正盛,见着孩儿端着陶碗小心谨慎走出屋外消逝的光芒之中后禾女面上露出几分温暖笑意,半晌后笑意收敛眉眼间又透出几分莫名忧虑。
许山也早已停下手上活计愣愣然盯着屋外发呆,阳光下的阴影悄悄爬上许山的面上也是带着愁绪。
“寒儿当不是与你胡闹,他体质异于我等,故是可能真的未吃饱”许山并未回头,声音低沉开口道来。
“恩,我知晓寒儿与我们有些不同,寻常饭食应不能满足他身体所需,所以他每日暴饮暴食却不见体重有所增加”禾女泫然欲泣,心中难受异常。
许山砰砰狠狠跺实土地发泄心中郁闷,将器具收拾整齐后。拿起墙角黑斧上下打量,心中思绪纷飞“这大斧据闻是老祖所制,在家中已传几代久远。斧重约千斤有余,而这小子才八岁便能执斧飞跃,当真是了不起!”
“你也莫要太担忧了,近日我等在林中寻觅,已发现些许线索,或许近日便能抓到那畜生,届时就拿它好好给寒儿补补身子!”
禾女愕然,随之面色微微变化,带着几分喜色而后又有些担忧的说道“你是说灵兽”
许山回首直视妻子,令纹满面的黑脸上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对,就是灵兽,一只受伤的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