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韩非反复念叨这两字,琢磨了半晌,后笑道,“嗯,好名字。”
张良一震,好名字?
通常第一次见面的人会客套地说这么一句话。只是对于他,这话客套得让人心寒。
十年,果真有这么久么?
张良难堪地又垂下头,嘴唇开了合,合了开,欲言又止了几番,才道:“多谢......九公子夸赞。”
韩非摆了摆手,当做终结话题。举手投足间十分大方,很有大家的风采。转而看向胡姬,挑眉问道:“胡姬姑娘,本公子的酒该上了吧?”
胡姬对侍女使了个眼色,娇媚笑道:“马上就来。”
见韩非又吊儿郎当上了楼,一路与胡姬有说有笑,与金迷纸醉的太子没有两样,张良始终挂在唇边的浅笑终于褪去,侧身对太子拱手,“太子殿下,子房身体不适,先告辞了。礼数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太子受不了他一再的推辞,便不劝留,扔了两个字:“回吧。”便带着一众人登去阁楼上的雅间了。
张良抽身退出,身上仿佛还是萦绕着脂粉味,无论晚风怎么吹也散不去。蓦然觉得烦躁,不禁加快脚步。他这次出来只带了若离一个小厮,回去的路上难免冷清。
一路上,若离见一直都浅笑的人不笑了,心里疑又急,踌躇了半晌还是开口:
“主子,您......心情不好?”
张良回神,露出习惯性的纤和笑容,“你今日怎么这么眼尖?”
若离举着灯笼,担忧道:“小的很少见您这样。”他见张良不怎么说话,便想转移话题,多说话,对心情总是好的。
“那位九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只是这个话题,刚好转到张良的伤口上。
他抬了抬眼皮,幽幽道:“他叫韩非,很小的时候便去了桑海求学,去了十年,现在学成,归来了。”
之前也说过,若离被姬然那一摔,失了很多童年记忆,这个帮他买过糖果的韩非,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在他眼里,韩非只是个让他们公子忧心的普通又不普通的人。
“桑海......”若离歪着头,隐约觉得那是个很了不得的地方,“那他是不是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