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吴莜签着字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我下了,有事找苏医生,他在病区休息室”。
吴莜才出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吴医生,我家孩子在里面都三天了,他情况怎么样啊,什么时候能转到普通病房去啊”
眼前这个中年妇女,吴莜认得,就是2床那孩子的母亲,对方迫切地想从吴莜眼里看到些什么,但始终只瞧见一片宁静。
女人微微颤抖的唇,惨白干裂,以及抓着吴莜手腕的掌心,冰凉一片。
此刻窗外烦人的雨,还在继续,才五月刚出头,就一连下了好几天,今夜的重症监护室外,冷的像冰窖。
“你孩子睡的很熟,呼吸也很均匀,”吴莜抬了下眼皮,看见地上的薄被子,有些不忍,继续说道,“这几天降温厉害,你也要注意身体,孩子在里面加油,你们做家长的更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哎,好的,吴医生,谢谢你啊”孩子的妈妈顿时神色一松,备受鼓励,眼中的惆怅削减了几分,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终于能安然入睡的画面。
吴莜依旧一脸平静,她走进电梯,余光瞟见了电梯角落里,那个佝偻着背的老头,他垂着头,枯槁的手腕上吊着一串木珠,此刻正面向电梯的角落,口中喃喃道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反反复复地念着。
吴莜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受唯物主义思想熏陶长大。
自然不会信那些。
但今夜不同,她又想起了2床那个情况不太好的孩子
但愿吧,老天能开眼,让那孩子平安度过危险期
轰轰轰午夜的天空像是被撕裂了,漆黑的夜空传来恐怖的雷声。
女生扬了扬眉,有些气恼地翻了黑夜一记白眼,心想,不就是拜托了一下嘛,帮就帮一把,不帮就拉倒,这么傲娇干什么!
我又没真指望你,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