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燃对于关禁闭的事没什么感觉,从小到大不知道关过多少次了,家常便饭。
靳绍原脾气bào,靳燃性子也烈,父子俩凑在一起三句话不说就会满地硝烟,通常都是靳绍原指着门让他去关禁闭。
靳燃也习惯,禁闭室睡几天出来依旧我行我素。
靳绍原说他疯成这样迟早出事,棍bàng底下出孝子这件事儿他干的淋漓尽致。
这么一想,靳燃视线又落在了床上,眼前仿佛还是裴行遇刚刚静静躺在这儿的样子,手上似乎还要他韧腰的温度,因为打架微微敞开的一点军装扣子显得有些凌乱。
禁闭室里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石斛兰气味,没有裴行遇本人那么具有攻击性,像他周身的气质,冷淡、疏离。
裴行遇这个人,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像是深不见底的水,不笑的时候那些水陡然蒸发变成了无穷无尽的深渊,黑沉沉的眼睛又冷又利,浑身上下都绕着一股化不开的yīn郁。
“哟,靳燃。”
靳燃侧头,看到洛新阳双手叉腰一脸嚣张地站在窗口冲他笑,“听说你把霍尔空间站都给炸了,牛bī啊,被关禁闭的感觉怎么样?”
靳燃坐在地上,左臂搁在曲起的膝盖上撑着下巴朝他笑,“挺爽,要不要一起?”
洛新阳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说:“我不跟你一起,我又没犯错裴司令怎么可能罚我,哎说真的,你要不要我替你找我爸向星际联邦求个情啊,你叫我声哥我就帮你。”
靳燃收回手,“你叫我声爹我倒是能考虑。”
洛新阳脸sè一变,“你大爷的老子是来关心你的,别不知好歹!你他妈就在这里关一辈子吧傻bī。”
靳燃眼皮都没掀,“省省吧孙子,想看戏就别整那么多幺蛾子,没意思,快滚。”
洛新阳咬牙切齿地看他,磨了半天牙忽然又笑了,“燃哥,说一说,你怎么想起来去炸空间站的,你就不怕被从jūn_duì除名吗?而且我听话是你cào纵战舰的,你当时怕不怕?”
靳燃说:“怕个pì。”
洛新阳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听见脚步声,怕被发现就真的要跟靳燃一起关禁闭忙不迭溜了。
靳燃冷嗤了声,“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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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钟琯捏着一个拇指大的通讯器,在一闪一闪的红灯里说:“确实是靳燃炸的,裴司令不让说,不过我猜测是为了bī迫守护空间站的驻军出兵。”
“靳燃现在怎么样?”
钟琯说,“裴司令关了他半个月的禁闭,听说还罚他扫三个月的厕所,因为他在中转站跟十一军团“天乙”号上的莫鲁中校打起来了。”
“打架?你把他给我好好看着,有什么事及时跟我报告。”男人顿了顿,又说,“对了还有,他和裴行遇之间有什么事情也及时告诉我,靳燃表面看着大而化之像个疯子,其实敏锐着呢,裴行遇更是深不可测,你小心一点别被发现了。”
钟琯忙说:“我知道,靳燃目前还觉得我是个聒噪的傻白甜,我会谨慎的您放心!”
对方被他这个傻白甜的称呼搞得无语两秒,“嗯”了声说:“挂断吧。”
钟琯应声准备关掉通讯,空间舱门忽然“嘀”的一声开了,宋思深从外面进来,扫了手忙脚乱的钟琯一眼,没搭理。
“小宋宋,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说去虚拟练习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要不要我帮你,或者我跟你对练?”
宋思深说:“我不关心你跟谁通讯。”
钟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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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的禁闭很快过完,被靳燃踢烂的报警器当天便修复了,现在也能准确的提醒他可以出去了,搞得跟出狱释放一样。
靳燃伸了个懒腰,往监控看了一眼,这半个月裴行遇居然都没再来看过他一眼,不知道那个晕过去是什么原因,贺星阑也不知道来说一声。
他走出来,敏锐感觉到有人,一侧头才发现是钟琯在角落探头,小心翼翼地看没有人发现,四下看了没有才走出来。
靳燃失笑,“搞得跟接我出狱似的,哎我以后要是上个军事法庭什么的你是不是得哭着送我入狱,坚qiáng点儿,像个alpha一样。”
钟琯“呸呸”两声,“别乱说。”
靳燃百无禁忌,两手chā着兜往前走,随口问他,“对了,我之前抢回来的那个机甲呢,里头东西有人动过没有?”
钟琯摇摇头,“没有啊,裴司令说那个机甲是抢来的,我们又不是星际海盗,谁也不许动,碰一下就军法处置。”
靳燃心说正好。
钟琯瞪大眼,“等一等,你该不是……?!别吧。”
靳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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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记忆晶片,我尝试过很多次接入智脑,但是完全不能提取记忆,连接在我自己身上也是一样。”
步虞接过裴行遇手上的芯片,拇指大的一个蓝sè晶体。
每个进入军团的人身上都会有这么一个智能芯片,用来联结战舰总部也用来监控,裴行遇当初被送到星际联邦军区医院,手里就紧紧攥着这枚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