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七从没见过真正高手之间争斗,看的是匪夷所思、忘我出神;
傻呆呆地瞧热闹,心中正大赞神奇不得了。
短刀已倏忽刺到,他闪身要逃,一阵刺痛、浑身无力,眼看是避不开了。
“不要伤他。”声到人到,婆婆一掌打向短刀。
粉衣少女等的就是婆婆此刻。
她突然一扬手发出一枚暗器,婆婆扬袖一扫;
暗器“卜”地一声爆裂开来,一团粉色轻雾弥漫,婆婆闭息一让;
粉衣少女抢进身来和她对了一掌!婆婆轻声“哎呀”,袖中掌上滴出一滴血。
她终于中了对方暗算。
关小七开始见识到大魔女一点诡计了。
粉衣少女不理会自己门户洞开,只求一击必中!
是拼着两败俱伤,非要对方好看。
婆婆并不反击,喘息声起,分明伤的不轻。
“你向来不是聪明机智吗?又上我的当了。”
“我哪里比的过你,哪次不是你赢。”
粉衣少女见对方一直坐着不动。猜她行动不便,一定有机可乘。
假意要杀关小七;
一试之下,婆婆果然不顾安危起身来救人。
她发暗器,烟雾袭人,都是为了最后一击。
闪念之间,诡诈多变,一环扣一环。一切,都在她算计之中。
“好本事。你越来越强了。”婆婆毫无怒气,反而真心称赞。
“你干嘛不还手?又是装腔作势地让我?我不用你让,一定要赢过你。”
“不是你猜这样的。在福州我根本没察觉,否则我怎么会有意试毒呢?”
“你今天不是又赢了。”
婆婆柔声说。
“从小到大,都是你赢呀。阿贞。这一次是什么事,你追着不肯放手呢?”
“你会不明白?当然是因为他了。”
粉衣少女阿贞说的他,可不是关小七。
“你这又何苦。那人与我如冰火不容,任何时候都是一样。你早就知道的。”
“我知道有什么用?他当然明白你从小不理睬他,从来不肯死心。”
阿贞言语中怨恨深重:
“从小到大谁不夸奖你,喜欢你。对你真心真意,对我虚情假意的。”
“说你就是聪敏灵慧,说我就成了刁钻古怪;你是人见人爱,我就没半点可爱?”
“你什么都不用做,任何好事都是你的。有你一日,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我一定要堂堂正正地赢你,让所有人无话可说。”
“你做了明台宗天音师太衣钵弟子,我可不要和你同门。”
“师父她慧眼识人,说光大玉霄宫非我莫属。”
阿贞有了一些开心自豪。
“玉霄宫九天圣女,神仙一样的人物。自然喜爱我仙子一样的妹妹。”
“你的本领真是神乎其神呢,我真心为你开心。”
婆婆的欢喜是发自内心的。
“不过你不应该轻易下毒对付普通人的。”
“武功杀人、用毒伤人,一样都是赢者通吃,有什么该不该。”
“唔。你的见识辩才都更厉害了。我很高兴。”
“你很高兴吗?你越得意洋洋,我越要你痛苦万分。”
“为了他,这一次我非赢不可。知道我在福州下的是什么毒吗?”
“这毒是专门为你特制的,名字非常好听,叫一见欢。”
“中毒之后催动春心,任你平时如何清高虚伪假正经,有真情必然情不自禁。”
“解毒很容易,一是解药,或者合欢;不然任你是神仙也捱不过七天。”
说到这里。她轻“呀”一声,看看关小七,又看看婆婆说:
“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我找你晦气,癞皮狗不要命地回护你;要杀这贼小子,你却舍命相救。”
“你们必是一见欢了,不然你哪里还有能力和我动手。”
婆婆说:“你别费心瞎猜,不是你想的那样。”
“关公子与我不过一面之缘。他天生情怀总会以德报怨,怕是见到谁有难,也是不管不顾出手相帮,全不顾自己行不行的。”
“这毒确实厉害。可我向来只有家人姐妹之情,也许无所干涉。”
“你瞧从福州到此地,早过七天,我不是好好的吗?”
粉衣少女记起贼小子所作所为,好像还真是这样。
“你又如何认识他的?你对待他的耐心,可也与对其它人截然不同呢。”
“今日如不是他,那些得罪你的人,可能受罚不轻。”
“阿贞。你更能原谅包容他人了,真是我的好妹妹。”
婆婆发自内心夸赞。
“我还是我。不过你们当我是坏人罢了。”
“贼小子笨蛋一个,却比你们真心实意。谁是真坏,谁是笨蛋,我心中有数。”
“他几次三番瞎操心坏我的事。如果也是奸诈人,早就呜呼哀哉了。”
“我明白了,阿贞。这一路过来,论斗智用计本领神通,我甘拜下风。”
“你今天又用了什么法子为难我呢?”
婆婆认输,也确实真的输了。
阿贞眉目间有了喜气。
婆婆不经意地看关小七一眼,他的眉心有了淡淡黑色。
关小七一直公开偷听人家对话,身上越来越痛,也不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