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给仲芷兮打电话,她不接,打了好几个,都是一样的提示语。 姜琳吃着泡面,含糊不清地:“别担心,不回来正常,回来我才觉得那个沈弈不行呢!咱们都大二了,成年人了!” “可是兮兮还没成年!” 姜琳:“……”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她赶紧丢了泡面:“你知道她在哪家电影院吗?” “不知道,她没说!沈弈的电话你有没有?” “我怎么会有沈弈的号码?不过…我有厉子佑的号码!” “厉子佑?研一那个?” “嗯,兮兮的哥哥,不是亲哥哥,哎呀!反正就是很熟的那种,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也许他能帮我们找到!” “那你快打!” 李韵这个档,自然是顾不上去问她怎么会有人家高年级的学霸的号码,找到仲芷兮要紧! …… 打完电话。 “怎么说?”李韵焦急地问。 姜琳咽了咽,慢镜头一般地对上她的视线—— 她屏住呼吸,脸颊微红,有些激动:“他的声音…好好听!” 李韵:“……” 大马路上。 晚风冻红了仲芷兮俊俏的鼻头, “那个,你刚转来我们学校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十一点的门禁,这会儿,估计我们进不去了!” 仲芷兮有些焦灼,还真是被那个李韵那个乌鸦嘴给说重了,不过她才不相信沈弈是故意的呢! “是么?” 沈弈表现的倒是不意外。 他抬腕看了看时间,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声:“那住酒店吧。” “啊?” 仲芷兮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 沈弈盯着她:“怎么了?” “我、我、我未成年!” “我有身份证,刚满十八周岁。” 仲芷兮突然就bào躁了起来,裹紧自己,怒斥:“沈弈你究竟想些什么?你以为我会是这么随便的女生吗?!” 沈弈只觉得好笑:“你在想些什么?酒店有一种房型,叫做套房,再不行还有总统套房,里面是有2个或者2个以上的卧室的房型,我们一人一间房,这个,没什么问题吧?” 仲芷兮:“…….” 她、她当然知道总统套房,但是,男女有别,不管多少个卧室,那都是一间房,一家酒店…… 她咽了咽口水:“你去住吧,总统套房挺贵的,我自己有办法!” 她说着,转身就跑。 沈弈叫住她:“你是要去找厉子佑吗?” 仲芷兮:“……”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接着又听到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你去找他,不是也是一间房,两个卧室,和住酒店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他们一起长大,一张床上都睡过! “有区别,厉子佑是我哥!” 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被他这么一说觉得羞愧,还是刚才的怒意未消,仲芷兮跑的飞快,到了前面,恰好遇到一辆出租车就忙不迭地上了车。 厉子佑家里又没人,这么晚了,他怎么会不在呢? 可是她手机该死的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也没法联系他! 折腾到这么晚,她也累了。 这里是高级住宅去,物业特别好,地上擦的跟反光镜似的,仲芷兮实在是累了,倚着门就坐下了,渐渐地,也有了睡意。 要不怎么说仲芷兮胆子大呢,这么深更半夜的,在门外都能睡着! 厉子佑接到她室友的电话之后就套了衣服出了门,电话他也打过,但就像她室友说的,打不通,没人接,后来干脆就是关机了! 这座北方的城市很大,夜晚也冷,他找了很久,未果。 他第一次给他平时不轻易提出请求的父亲厉堇年打电话,寻求他的帮助,他要找人,但是还要跟仲家保密,他怕她不开心! 但是结果,有些意外。 没有仲芷兮的消息,只有跟仲芷兮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沈弈入住某酒店的信息。 他心‘咯噔’一下,下一秒,已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出去。 沈弈刚洗完澡吹完头发出来,就听到外面紧凑的铃声,透过猫眼,他看到了来人,身子一滞,随即打开房门。 他轻蔑的笑容还未勾起,随即迎来了一记狠拳! 嘭! 力道之大,让根本没有防备的沈弈瞬间倒地! 然后厉子佑就冲进了房间,只有一张床,没有仲芷兮的人影,浴室也找了,没有….. “她人呢?” 厉子佑戾气冲天,毫不客气地一把揪住刚爬起来擦拭嘴角血迹的沈弈的衣领,bī问。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厉子佑蹙眉:“你什么意思?” 沈弈拿掉了他揪住自己的手,目露一抹嘲讽的光,冷冷扫了一眼之后,闲情逸致地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不忘给他一杯。 但很快又缩回去。 “哦对了,我忘记问你了,你成没成年?如果是没成年的话,好像不能喝酒对吧!” 他自顾自说着,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我再问你一遍,仲芷兮她人呢?!”厉子佑沉声,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忍耐。 战火打响,硝烟弥漫。 但是沈弈却不慌不忙,甚至tiáo侃:“不说其他的,兮兮是我女朋友,这种话也不应该厉天才来问吧?” 厉子佑这个人,忍性qiáng,毅力久,沉默又寡言,有什么事憋在心里,别人看起来觉得忠性寡厚,为人钝善,可那是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 而如果触及到了他的底线的话,那就是另外一番措辞了! “女朋友?”厉子佑冷讽:“私生子的身份是不是让你颜面丢失又自卑又敏感,所以你妒忌那些家庭幸福生活美满的人,并且以消遣伤害他们为乐趣?” “你!” “怎么?被我说中了?我不但知道你是私生子,我还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嘭! 这一次,是厉子佑被打,不过没有他打别人那么重,只是踉跄了两下。 “滚!” “你还没告诉我,兮兮人呢?” 沈弈背过身,背脊僵硬。 “回去你就知道了。” 他的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嚣张跋扈,更没有以往的清冷孤僻,而更多的是凄厉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