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她去的酒店。 向晚下了车就往停车场出口走,只是走了一半又回来了,这里是单向进出口,进来的通道和出去的不是一个方向。 而厉堇年似乎早已知道她会找错,倚着车身,双臂环xiōng地看着她走回来。 他的衣领上还有酒渍,泛了黄,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贵气与俊美,有些暗淡的光线下,身形的线条与车身完美融合。 向晚找不到从出口的标志,这里很空旷,转两个圈连刚刚进来的方向也分不清了。 “跟我先到房间,你再坐电梯走不是更方便?” 他好以暇整地看她,向晚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做梦!” 厉堇年本来脾气也没多少好了,上前两步握住她纤细的手臂,口气有些发了狠:“偶尔张牙舞爪是tiáo剂,一直不识好歹那可就没意思了!” “是么?可惜了,我就是这个臭脾气,从小到大都这样,恐怕要让厉总失望了!” 厉堇年冷笑,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身上来:“是么?我还就不信驯服不了你这只小野猫!” 说着,他打横将她抱起,也不知怎么走的,竟然很快就走到了电梯门边上。 “你放开我!” 她大声尖叫。 空旷的停车场都是她凄厉的回声,但是没有人听到、没有人出现,没有人帮忙。 厉堇年咬着愤怒,一口气将她带到了客房里,然后一点也不温柔地扔到床上。 幸好是超级软的席梦思,她只是整个人被丢下去,深深地陷了进去。 王八蛋! 向晚刚要起身,厉堇年高大的身影就覆盖下来。 他双手撑在她的双臂两侧,脸与她的不会超过十公分。 连带着薄荷气味的呼吸都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鼻翼,温柔缱绻。 她哪里经历过这些,更何况与这男人总共认识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个小时。向晚双手推拒着他坚硬的xiōng膛,但是男人与女人的力量悬殊实在太大,他在她的上方几乎是纹丝不动。 “让开!”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不是很可爱,厉堇年邪恶地勾了勾chún:“我如果不呢?” 向晚抬起就是一脚! 嘶… 这一脚真的是用了她所有力气的,而且还是他最脆弱的地方,向晚当时没有想多,估计也就是希望他以后下半身不遂而已。 厉堇年龇牙咧嘴的模样取悦到了她,原本盛怒的心情似乎瞬间得到了缓解。 “真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没个轻重。” 她的声音很轻,又很得意,清亮的眸子里似被水润泽过了,透着晶亮。 厉堇年配合地微笑,模样十分无害,温热的谈吐缠绕在她颈间:“没事,我会注意轻重的。” 下一秒,他就用力一抽,向晚穿在外面的外套应势落下。 向晚惊呼,想要翻身,但是所有的局势都被厉堇年把控着,她的每下一个动作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很快,她的双手双腿就被他压制着,现在就算抬个头都得看他脸sè了。 “厉堇年,你这是qiángjian!!” 她的脸颊cháo红,因为挣扎,气息不稳xiōng口剧烈起伏着。 厉堇年不慌不忙:“说错了,现在还是未遂!” 在床上qiáng迫一个女人,还真不是他的作风。刚刚只不过是吓吓她,让她那么拧! 不过他最后还是将‘未遂’保持下去了,在他的力道下,向晚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手软脚软浑身没了力气了。 而此时的女人收起了爪牙,已经没有了任何攻击性,厉堇年索性也放开她。 “跟着我不好吗?” 向晚不屑地轻笑了一声:“你们这种上流社会人士是不是都特别把自己当回事?” 厉堇年听这话不但没生气,反而咧了咧嘴:“看出你没把我当回事了!” 向晚不欲与他多说,起身,整理好了衣衫后,准备出去。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门铃声,她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厉堇年,他脸上没什么情绪,领口的纽扣敞开着,修长的颈间喉骨性感地凸起。 他越过她去开门。 向晚没有见到人,但是听到门外的人说:“厉总,您的衣服,下午的会议您还准时参加吗?” “我自己开车过去,不用来接我。” “是。” 原来是给他送衣服的,也不知道他几时打的电话。 向晚还在思忖着是否要晚一点再出去,万一与那人碰上,尴尬的还是自己。 厉堇年已经当着她的面脱下了身上那件因为她而染上酒渍的衬衣。 他有非常明显的六块腹肌,线条分明,饱满紧致。 向晚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身去,嘴角蠕动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我要洗澡,你要一起吗?” 他半带着挑衅意味的玩笑话在身后响起。 向晚暗咒一声,夺门而出! 房门被惯力带上,隔着一道门,厉堇年得逞后的笑声,悉数落到她的耳里。 …… 从酒店出来,有点冷。 她缩了缩脖子才惊觉自己的外套落在酒店房间了。 回去拿是不可能的了,那件外套还是陆之深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没穿过几次。 想来也是有点可笑的,男朋友没了,外套也丢了,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短短的一夜之间,分手两个字就那么轻而易举地从他嘴里说出来了,在她和保研的机会面前,他是否有犹豫过、挣扎过,或者…痛苦过?! 向晚不敢细想,只要一想,心口就密密麻麻地如针尖扎进去那么疼! 她一直在走路,错过了好几个公交车站。 回到学校很晚了,室友时瑶她状态不是很好,担心问了句:“向晚,你怎么了?” “没事,你要出去啊?” “嗯,去打热水,顺便去食堂买点吃的,你要不要?我帮你带!” 向晚感激地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其实她几乎一点没吃了,但是却一点不饿。 她说完就往里面走,时瑶像是想到什么,又回头来说了一句:“今天晚上我们俩一起去图,我要是先去就帮你占位置!” 向晚愣了愣,想起来她也是要考研的。 “我…不去了,我不打算考研了。” 她对考研没有陆之深那么执着,他身上背负的是家里两位长辈二十几年的夙愿,而她不是,选择考研,本来就是因为他。 而他们现在没有关系了,她考不考研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时瑶很讶异,张了张嘴巴,看了她的脸sè,最后也就是笑笑:“也是,你长这么漂亮,学习能力又qiáng,哪还怕找不到好工作!” 其实她是无心,说她长得好看,能力qiáng完全就是夸赞,但是不是时候,所以听起来有些刺耳。 向晚没说什么,弯了弯嘴chún。 晚上晚自习也没去,她一个人钻在被子里睡大觉。寝室里现在就她跟时瑶两个人,其他同学都出去实习去了。 时瑶估计是知道她心情不好,做事轻手轻脚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向晚这一觉睡的很熟,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 她是靠窗的床位,窗帘没拉,漆黑的夜空挂着一lún月亮,很圆很远,远到连想象都触不可及。 眼泪不知怎么就流下来了,止不住的那种。 她跟陆之深四年,再加上之前的十几年,这期间的感情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体会。 可是现在,他说放弃就放弃了,让她连挽回的余地和理由似乎都没有。 她要怎么挽留呢? 让他违背父母的愿望和自己的梦想,选择自己吗? 儿女情长,终究会在世俗的浸润下变成柴米油盐,而梦想,才应该是他永远的追逐! 后半夜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为了不影响时瑶,她的工作放的很轻,但没想到时瑶还醒着。 她说:“向晚,我白天的时候看到你们了。” 向晚:“……” “还有…系里面说,保送新大的就两个人,一个是陆之深,一个是刘卉…” 她说着,顿下来。 系里面都知道,刘卉是院长的侄女,爱慕陆之深,这两个人能一起保研新大,有后门是肯定的。 她这是误会了陆之深那个名额,也误会了,陆之深和刘卉的关系。 向晚笑了笑:“你看到陆之深说分手了?” “…嗯!” “那就好!”她似乎还像舒了一口气:“我还在考虑怎么跟你说呢!” 时瑶有些犹豫:“向晚,你…还好吗?” “你千万别安慰我,我没事!” 原本咬咬牙也许就过去了,被安慰了,被特殊照顾了,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很可怜。 其实有什么可怜的,不过就是分手而已,为了梦想放弃她,而不是因为劈腿,这让她甚至觉得脸上还有几分薄面。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还是时瑶开的口:“对了,你不去考研的话,是不是也准备出去实习了?” “嗯,打算这两天看看。” “我认识个学姐,她在一家挺有名的公司实习,好像还在招实习生,你有没有兴趣?你要是现在还没心仪的话,也可以参考看看,据说福利什么都还不错!” 向晚自然是十分乐意:“好啊,什么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