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豫谨不以为然,他又不会到处去说。
焦若柳见李昕伊始终沉默,以为他年少,对娶妻之事不感兴趣,于是强行转移话题道:“李弟这厢去杭州,是准备做什么?”
李昕伊道:“有个朋友邀我去杭州,我想着杭州既有人间天堂的美誉,走这么一趟也是值得的。正好阿肃要去科考,就请求他捎上我一块儿同行。”
林豫谨有些好奇:“肃弟多次提到过你,说你颇有才学。既然如此,为何不去考它一考呢?有了秀才的功名,赋税都可以免去不少。”
李昕伊似笑非笑地看了吴肃一眼,道:“阿肃过誉了,我少时家贫,仅有的才学,全赖阿肃教我。他想往自己脸上贴金,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林豫谨和焦若柳两个人忍不住大笑。
李昕伊道:“写字看书还使得,科考可是不够用了。再说我志不在此,就不去花这个功夫了。”
林豫谨抚掌笑道:“我看肃弟形容,似乎颇为遗憾呢。”
吴肃行事为人一向一板一眼,让人挑不出太大的错儿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遭人取笑。
焦若柳见吴肃有些不太自在,道:“李弟是个豁达人。这世人啊,总是看不透,为功名所累。若能跳出去,放开心胸,那确实不必再遭这个罪了。”
吴肃道:“咱们一会儿还要赶车,路上颠簸看不得书,趁现在有空闲,还是多看几眼罢。”
林豫谨道:“正是这个道理。”
几个人停下了交流,重新拾起手上的卷册。
除了李昕伊。
他来时只想着,既然和吴肃在一块儿,可以说什么话,能够做什么事。
除了一些画具和几本和绘画有关的小册子,他也没带什么可以拿来消遣的东西。
他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上的小册子,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不远处,采荷正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只见他浇灭炉火,又将一应器具搬回马车里。
李昕伊没有上前帮忙,抢别人的活算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