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肃虽小,还不到十岁,但是该懂的道理家里人都教给了他,道:“我祖母说,人只有进了学,才能明事理,知是非。不上学的话,就只能一辈子都愚昧,我不想你做个愚昧的人。”
李昕伊既惊讶,又感动,他以为吴肃只是因为没有玩伴,才很黏他,原来是真心为他着想的。
李昕伊道:“我阿娘身体不好,我是家里唯一一个男子,必须得有担当。既然你怕我愚昧,那我就放牛的时候读书,不懂的地方就问你,可以吗?”
吴肃觉得不可以,但是他毕竟姓吴,自己又帮不了他什么,只得到:“那我下学的时候就来找你,你一定要记得看书。”
李昕伊笑着点头,又指着《三字经》中的一个字“應”问是什么意思。
“应,对应。必须有个中央位置对应,才能把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定出来。”吴肃回答道。
吴肃回家的时候,就把李昕伊的事和家里人提了。
吴肃在学堂里和一个孩子玩得很好的事,家里人都知道,只是看李昕伊虽幼时就失了父亲,但是品性端正,为人也大方,就没有过多得干涉他。
直到吴肃说起来,他们才知道这孩子家里已经困难到这个地步了。
吴老太太道:“明日我让人和学堂那边说一声,免了这孩子的束脩吧。”
李昕伊第二日放牛的时候,就被告知家里来了客人。他将牛拴好,匆匆地赶回了家。
“这孩子少年不易,我们夫子十分喜欢他。这样,还是每天上半日学,学堂不收你们的束脩了,让孩子回来吧。”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的男子,李昕伊看着他的长胡须,终于想起了他是学堂的管理人。
“白先生好。”李昕伊行了礼。
李母既感激又高兴,要请白先生留下来用饭。
白先生却是摆摆手道:“学堂里还有事务要忙,我就不留下来打搅了。”
李母道:“还不快送送人白先生。”
白先生道:“留步留步。”
他看着李昕伊,笑了下,“不用谢我,好好上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