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在痛苦和忧郁的时候,总想找个寄托来打发心中的寂寞和失落。张伟此刻就是这样,工作成了张伟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只有在工作中,才可以暂时忘掉烦恼,忘掉忧愁只有在工作到极度疲劳,眼睛实在睁不开的时候才会上床去睡觉,那样,脑子就不会有遐想的空间,自己就会在疲惫和麻木中轰然入睡。
而实际上,张伟这几天的睡眠时间很少,即使睡了,也是睡眠质量极差,一直处于半睡不睡的状态,稍微一点动静,哪怕是阮龙翻个身,都会把自己惊醒。
忙碌到凌晨五点,张伟结束了海州的工作。整体第一阶段的工作结束了。
今天是周六,大家集体休息两天。
看着窗外微明的晨曦,张伟习惯性登录,习惯性打开和伞人的对话窗口,注视着伞人的头像。
这么多天了,伞人再也没有上过线,仿佛从上消失了,从络空间里蒸发了。
张伟在电脑前呆呆地坐着,不言不语,不动不弹,眼珠子仿佛都不再转动,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屏幕。
就这样,张伟一直坐到早上7点,坐到阮龙睡醒,然后他们退房,直奔公共qi che站,乘车直奔兴州,直奔办事处。
路上,在qi che的颠簸和晃动中,张伟睡着了,靠着阮龙的肩膀,睡得一塌糊涂,直到车到兴州,才醒过来。
办事处只有赵波自己,在电脑前设计t pian。
单身汉的周末其实和工作时没有什么两样,没有女朋友,没有家人在,出去玩还要花钱,还不如在办公室玩电脑。
张伟在办公室里把两地的摸底情况进行了综合整理,有机整合,初步确定了意向标的,然后就是等郑总周一来最后敲定。
虽然张伟感觉自己初步确定的标的很科学,很贴近现实,但是,再好,没有老板的认可也白搭。
忙碌到下午5点,张伟的工作告一段落,赵波和阮龙相约一起出去玩了,张伟自己在办公室,又开始坐在电脑前发呆。
正发呆,突然有人敲门,一看,王炎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王炎一见张伟,大吃一惊,一把抓住张伟的胳膊:“哥,几天不见,你怎么成了这样子?”
张伟翻了翻眼皮看着王炎:“咋呼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又没死,咋啦?”
“你脸sè咋这么憔悴啊,眼里都是血丝,眼神也不对,直勾勾的,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王炎不放过张伟。
“工作累的,今天刚从海州回来,去了3天,刚忙完。”张伟轻描淡写地说。
“你去海州了?那何英怎么也不好好照顾照顾你,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王炎心疼地看着张伟。
“住口!不要在我面前提她!”张伟一声断喝。
王炎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们闹矛盾了?”
张伟不说话,闷头看电脑。
王炎凑过来:“电脑上什么都没有,你看什么呢?”
张伟不回答,也不动弹。
王炎急了,摇晃着张伟的肩膀:“你哑巴了,说话啊,急死人了。”
张伟又翻了翻眼皮:“说什么?”
王炎说:“你和何姐怎了?闹别扭了?”
张伟扭头看着窗外,半晌,长长出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不要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要问我什么原因,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
“什么事?”王炎抓着张伟的胳膊。
“我和何英结束了,何英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张伟说。
“为什么?”王炎大吃一惊。
“我告诉你了不要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问?”张伟有些烦躁。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王炎蹲在张伟样子前面,摇晃着张伟的胳膊:“哥,到底是怎么了?”
张伟皱皱眉头,揉揉额头,颓然说了一句:“好,我就简单和你说一句,别的什么也不要问了,我很烦。”
“好,你说。”王炎说。
“何英怀孕了,孩子不是我的,然后何英出走了。”张伟简单说了一句之后,又闭上了嘴巴。
“什么?”王炎又吃了一惊,瞪了半天张伟,慢慢站起来,轻轻揉着张伟的肩膀,一会轻轻地:“哥,别难过,想开一点。”
张伟看着王炎:“我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
王炎说:“你不难过,那你jīng神怎么这么差?”
张伟烦躁地说:“不知道。”
王炎柔声说:“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别生气,好吗?”
“问吧,快点!”张伟说。
王炎说:“哥,你之所以要和何姐今年结婚,是不是因为她怀孕了?”
张伟说:“是。”
王炎说:“你是不是以为她怀的是你的孩子才决定要和她结婚的?”
张伟说:“是。”
王炎说:“如果她没有怀上你的孩子,你会不会和她好或者结婚?”
张伟说:“不会。”
王炎说:“为什么?”
张伟不假思索:“因为我不爱她。”
王炎一拍张伟肩膀:“哥,这就对了,你不爱她,所以你不难过,但是你郁闷愤怒压抑,有上当受骗之感,对不对?”
张伟点点头。
王炎说:“哥,那你觉得何姐是坏人不?”
张伟:“不是,可是”
“可是,她欺骗了你,她怀上别人的孩子,是不是?”王炎转过身来,看着张伟的眼睛。
“是。”张伟说。
第251章 最大的解脱
“这就对了,哥,其实,何姐离开你是最好的选择,是对你们两个人最大的解脱,她起码可以多多少少减轻一些负罪感,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一些安慰,你呢,不用再守候一份没有爱情的婚姻,不用再为此而承受因为不爱而又不得不爱的压抑和痛苦,也是得到了解脱,所以,你应该感到释放,感到轻松,感到舒畅,你终于从压抑和痛苦中走出来,你也应该为何姐感到高兴,她也终于走出了心灵的yīn影,用时间去慢慢安抚心中的伤痕,而这伤痕,并不是你带给她的,是她自己迷失了方向得到的。【阅读..】”王炎握着张伟的手,认真地说着。
张伟看着王炎的眼睛,才发觉王炎的思想成熟多了,很有见地。
张伟对王炎说:“或许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王炎看着张伟:“陈姐经常告诉我,凡事从两方面看,不能只看到不好的一面,要学会客观分析问题,到事物阳光的一面。”
张伟转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一个大男人,是铁,是钢,是一座山,哪能因为这点事就被击垮?”王炎趁热打铁:“哥,你现在不愿意具体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也不问,但是,我不相信你会因此而沉沦,不相信你张伟这么坚不可摧的意志会在这件事上崩溃”
张伟不由苦笑了一下:“什么钢铁大山,什么坚不可摧,你就吹我吧?”
“哎哥,你笑了,好!”王炎笑嘻嘻地说:“我可不希望看到哥哥垂头丧气,你可是我心中最坚qiáng的男人,我相信,不管多大的风雨,你都会走过来。”
张伟被王炎的情绪感染了,神sè逐渐好转。
王炎出去找了一条干净毛巾,给张伟使劲擦了擦脸,又找了把梳子,给张伟把头发梳理整齐,然后说:“这样就好了,干净整洁,刚才什么啊,整个一邋遢鬼!”
张伟看着王炎:“你今天过来干嘛?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王炎歪着脑袋:“你们这么大的牌子挂着,谁看不道啊?我前几天就看到了。呵呵今天我来有好事!你猜!”
张伟说:“猜不到!”
王炎呵呵一笑,冲张伟肩膀一拳:“我来接你吃饭的,今晚给陈姐她们接风。”
张伟jīng神一振,自己这几天连丫丫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过问,忙对王炎说:“丫丫他们回来了?”
王炎看了看时间:“大约3点左右他们下高速,到兴州,哈尔森今晚设宴给他们接风,同时呢,也给你来个迟到的接风,大家去吃海鲜,嘻嘻,哈尔森的车在楼下呢。”
张伟看看时间快3点了,站起来:“那我们走吧。”
“别忙,”王炎拉住张伟:“去重新换身衣服,你看看你,像个流浪汉。”
张伟这才开始留意自己的衣着,几天功夫,衣服皱皱巴巴,脏兮兮的,确实不像话。
张伟忙上楼换了身衣服,和王炎一起下楼。
哈尔森正在车上收听浙江广播电台的新闻,听国内新闻是哈尔森提高汉语水平和了解国内时事的重要途径。
上车后,收音机正在播报一则新闻:”在公安部的统一部署下,在省公安厅的统一指挥下,我省各地公安机关昨日晚9点开始了代号为春天3009的打击制毒贩毒吸毒集中统一整治行动,抓获了一大批制毒贩毒吸毒的违法犯罪嫌疑人,其中海州警方昨日晚13时根据群众举报,一举摧毁一特大吸毒聚众**团伙,在郊区一豪华别墅内抓获男女吸毒人员共30多人,缴获毒品bing d一宗目前,涉案人员已全部被警方拘押,听候处理”
哈尔森边开车边对张伟说:“张,见过bing d没有?”
张伟摇摇头:“你见过?”
哈尔森点点头:“见过,我大学同学聚会时,他们有带的,但是我没有吸,那东西,麻醉jīng神,比**还要可怕,一旦上瘾,基本就废了。”
张伟说:“bing d什么样?”
哈尔森说:“白sè晶体,像白矾,几乎是一摸一样。”
王炎突然笑起来,接过来说:“是,不错,前天我在上看到一则新闻,广州警方破获一用白矾假冒bing d进行ch sho的案件,这卖毒的和买毒的之间也进行互相诈骗啊,哈”
哈尔森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张伟没有笑,也没有说话,他脑子里不由浮现出郑一凡何英还有于琴的身影。
来到哈尔森预定的海鲜酒楼的单间不一会,陈瑶丫丫徐君到了。
王炎见到陈瑶和丫丫,高兴地不得了,扑上去就和他们抱在一起,问寒问暖。
出去几天,陈瑶的气sè好多了,又恢复了以往的娴静和淡雅,脸上的皮肤也充满了光泽。
倒是丫丫和陈瑶看到张伟吃了一惊,丫丫跑过来拉着张伟的胳膊:“哥,几天不见,你咋了?”
王炎开口刚见张伟严厉的眼神,又闭上了嘴巴。
陈瑶看看张伟,又看看王炎,没说话。
张伟笑笑,拍拍丫丫的脑袋,对丫丫说:“这几天工作忙,事情多,熬夜熬的。”
丫丫心疼地看着张伟:“你们老板也太差劲了,怎么能这么折腾人,这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咋能这么熬啊?”
张伟拍拍丫丫的手:“没事情的,休息两天就好了。”
丫丫点点头,紧挨着张伟坐下。
陈瑶看着张伟,咬了咬嘴chún,若有所思。
大家一起坐下,上菜,边吃边喝。
张伟对陈瑶说:“这次去,线路地接的事情都弄好了?”
陈瑶点点头:“全部谈好了,就等我们发客了,下面就看徐总的了。”
徐君满怀信心地点点头:“没问题,前期的广告效果很好,报名的很多,估计最近几天就可以散拼一个团,先发过去试一试,效果好了,再大规模组团。”
张伟看着陈瑶和徐君:“祝贺你们。”
陈瑶看着张伟:“你最近事情很多?”
张伟点点头:“是的,很多,比较忙一点。”
陈瑶:“公司在兴州设办事处了?”
张伟说:“是的,营销中心也设在一起,就在人民东路,离你公司不远。”
陈瑶点点头:“哦,住在哪里?”
张伟:“办事处设有单身宿舍。”
丫丫一听很高兴,边给张伟夹菜边说:“哥,那你以后就可以长期住兴州了,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对丫丫来说,别人再亲,也没有自己的哥哥亲,出门在外,最亲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自然想随时见到张伟。
张伟边低头吃菜边说:“不行的,以后还是要海州兴州公司三个地方lún回跑,山里公司那边还有宿舍。”
丫丫有些失望,给张伟盛了一碗螃蟹粥端过来:“那你去海州住哪里?海州的宿舍不是退了吗?”
丫丫一直不知道何英的事情,张伟本打算等事情稳定了再告诉丫丫,没想到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自然也就不用让丫丫再知道了。
听丫丫问这话,陈瑶正在低头喝茶,不由停顿下来,听张伟回答。
“到海州就得住旅馆了,或者住公司那边另一家dian ha机公司的集体宿舍,到时候再看吧,反正在海州住的时间也不会多,主要还是在兴州和山里。”张伟淡淡地说。
陈瑶闻听一愣,眉头微皱,看看张伟,又看看王炎。
“海州你安排个人常驻那边算了,你没必要老是往那边跑,无亲无故的,一个人多闷,还是在兴州好,大家没事一起玩,多好。”王炎憋不住了,又冒出来一句。
“就是,哥,王炎说的对,你偶尔去看看就好了,当天来回,不用在那边住,那地方又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人,在这里起码还有我让你牵挂啊。”丫丫细声细语地符合着王炎说。
张伟埋头吃饭,没回答。
“你说话啊,哥。”丫丫摇晃着张伟的胳膊。
“嗯,好,知道了。”张伟瓮声瓮气地说。
丫丫满意地低头吃菜。
陈瑶凝神思考了一下,也继续吃菜。
然后,大家开始喝酒。
张伟心情郁闷,喝得比较快,比较急,酒上头也快。
酒意上头,思绪也多。想想自己这段时间受的折腾,最后jī飞蛋打,伞人失去了,何英出走了,孩子不是自己的,弄了个孤家寡人,越想越郁闷,不由又多喝了几杯。
哈尔森一高兴,想开怀喝酒,被王炎直制止住了:“喂,张子qiáng,开车不许喝多的哈!”
哈尔森乖乖点头:“遵命,老婆大人。”
哈尔森怪怪的样子让大家都不由笑起来,唯有丫丫没有笑,看到哈尔森和王炎亲热的神态,眼里闪过几丝羡慕和失落,还有淡淡的哀愁。
丫丫索性埋头吃菜,或者不停给张伟夹菜,不再看哈尔森和王炎他们俩。
倒是徐君一直忙乎着伺候丫丫,把丫丫喜欢吃的菜转过来,又给丫丫倒饮料。
陈瑶打量着他们几人,边吃边琢磨,一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陈姐,你笑什么?”王炎难得看到陈瑶笑一次,忙问道:“心里又琢磨啥好事了?”
陈瑶一愣,抬起头,看着王炎:“我我笑了吗?”
王炎点点头,丫丫也随声附和:“是啊,陈姐心里一定有什么开心事,是不是啊?”
陈瑶不由又微笑了一下:“是啊,见到你们当然开心了。”
张伟扫了一眼陈瑶,正好和陈瑶的眼神相遇,陈瑶虽然在笑,但注视自己的眼神却让张伟心头不由一震,那眼神里竟然充满了凄凉。
张伟急忙转移视线,不敢再去看陈瑶的眼神。
陈瑶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难道她知道自己刚经历了感情的大起大落,表示同情?还是她自己还没有从低迷中走出来?
第252章 我们的老据点
酒饱饭足,陈瑶为了回报哈尔森王炎两口子的盛情,请大家去喝咖啡。【阅读..】
“去真锅,我们的老据点。”王炎对陈瑶说。
陈瑶点点头,大家一致赞同,说:“同去。”
于是便一同去。
张伟酒意渐浓,本想自己回宿舍去睡觉,可是,大家都同意去喝咖啡,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也就随同大家一起去。
吃饭的地方离台湾真锅咖啡屋不远,哈尔森去开车,大家步行走过去。
张伟喝地走路有点头重脚轻,丫丫和徐君一边一个稍微搀扶一下他,走在前面。
丫丫挽着张伟的胳膊,边走边和张伟说回家这几天的事情,还有路上发生的趣事,徐君在一旁嘻嘻哈哈地补充。
陈瑶和王炎走在后面,陈瑶有意走得慢一点,轻声和王炎谈论着什么。
到了真锅咖啡屋,这里的f w员看来和陈瑶很熟悉,问清几位之后,直接引导大家去了楼上的一个大房间。
张伟一踏进真锅咖啡屋,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情怀,此刻一看房间号竟然是214,不由心里轰然一下,怎么会是这个房间?真巧。
214,这个号码是带4的,不吉利,这家咖啡屋怎么会弄这个房间号码?张伟有些想不明白。
再说了,一般的咖啡厅的房间都是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很少有用数字的,看来这家店老板是要标新立异?
进了房间,才知道这是一个可以容纳810人的商务豪华包间,里面装饰考究,古典风格,设施jīng致,jīng巧奢华。
“这是这周边咖啡厅里最好的一个房间了,因为号码特殊,qing ren节的时候价格超贵,都很难预定的。”王炎对大家说。
张伟环顾着房间内的一切,眼神迷惘,这就是伞人要和自己共度qing ren节的地方?这就是伞人要和自己升华爱情的地方?
现在,自己终于过来了,终于坐在这个房间里了,可是,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伊人已去,事如风
伞人呢?自从那个qing ren节自己的失约,伞人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了,再也没有在络中出现过,再也没有让那个灰白的头像变成彩sè。
蓦然回首,一切仿佛过往烟云,一切仿佛从没有发生过,一切好像是昨天刚经历过去的事情。
或许,在那个小小的窗口,伞人再也不会再出现,或许,在那个虚拟的络空间里,伞人永远地消失了
而何英,这个在自己的爱情即将收获的前夜把自己和伞人拆开的女人,在即将得到自己想到得到的东西的时候,却又突然良心发现,放弃辛辛苦苦得到的一切,远走他乡,杳无音讯,不知所向,这个爱着自己骗了自己又放过自己的女人,也消失了
张伟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想着,心情变得怅惘起来。
大家喝了一会咖啡,聊了一会天,丫丫嚷着累了,要回去,于是徐君自告奋勇送丫丫回去。
丫丫徐君走了不一会,王炎悄悄拽了下哈尔森的衣服,也说要回家去做一个方案,不能陪他们喝咖啡了,二人遂告辞而去。
214房间内只剩下陈瑶和张伟。
房间里很静,只有阵阵轻柔的音乐声,在房间里悄悄洒落。
房间里的光线柔和而温暖。
张伟和陈瑶面对面坐着,细细地品着咖啡。
陈瑶今天也喝了不少,脸sè红扑扑的,眼睛水灵灵的。
在柔和的音乐和温暖的灯光下,张伟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如果没有qing ren节那天的体检报告单,2月14号的夜晚,自己应该就是在这个房间,在这样的音乐和灯光下,和伞人娓娓而谈,凝目相望,息诉衷肠。
可是,这一切,随着那张体检报告单,统统灰飞烟灭,成为一个大大的美丽的肥皂泡,击碎在空气里。这一切,都成为一个过去的美丽的传说,一个遥不可及再也不会回来的故事。
张伟心里一阵绞痛,一阵酸楚,一阵忧郁,不由轻轻叹出一口气。
陈瑶一直在默不作声地品咖啡,这会听到张伟的一声叹息,轻轻抬起头,注视着张伟:“怎么了?叹气干嘛?”
张伟一下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陈瑶,忙低头喝咖啡:“没没什么。”
陈瑶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张伟:“看你现在的神sè和气sè,还有突然消瘦地这么厉害,不会仅仅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吧?”
张伟抬头看了一眼陈瑶,看到陈瑶的眼神,忙又躲开:“什么意思?”
张伟的口气很淡,全然没有了以往的那种高涨和热情。
不是张伟要故意冷淡陈瑶,而是因为张伟确实没有jīng神和心情。
“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陈瑶沉吟了一下:“希望你的心情能很快好起来。”
张伟掩饰地抬起头:“我没有心情不好啊,我只是工作忙碌罢了。”
陈瑶嘴角微微一笑:“用得着这么掩饰吗?我不是小孩子,我难道会看不出来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像我前段时间,但是,现在我走出来了,你也是,感觉你这一段时间心情一直就很差,不光是今天,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样,用最短的时间度过yīn晦期,尽快tiáo整好自己的心情,尽快走上正常的生活工作轨道,因为,太阳每天都在升起,生活仍要继续”
张伟感激地看了陈瑶一眼:“谢谢你。”
陈瑶抿抿嘴chún:“不用客气,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开导是正常的,其实,做男人很累一个男人,任何时候都不能被击垮的,女人可以被打倒,但是,男人不能,任何时候都不能,再大的挫折和风浪,女人可以躲避,可以退缩,可以寻找避风港,而男人只能勇往直前,只能去搏击,这,就是男人的使命和责任,社会使命,社会责任。”
张伟点点头,微微一笑:“你放心,没有什么困难可以将我打垮,没有什么挫折能让我弯腰,我会很快tiáo整好自己的,谢谢你对我的激励。”
陈瑶淡淡一笑:“那就好鼓励谈不上,没那个资格和能力,也就算是一个小小的交流吧对了,最近几天在忙什么?”
张伟于是把这几天忙碌的事情和陈瑶简单大致说了下,然后征求陈瑶的看法。
陈瑶听了大感兴趣,等张伟简要介绍完,又接连提了很多问题。
张伟给予具体的回答。
等张伟回答完,陈瑶凝神思考着,没说话,眼神发光。
张伟看陈瑶jīng力这么集中在思考,也不打扰她,自顾品咖啡。
半晌,陈瑶问张伟:“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张伟有些发晕,怎么每个人都要问这个问题。
张伟说:“没事的时候经常看国内外营销的一些实战范例和策略,看得多了,脑子里积淀就多了,后来,突然某一天,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一个组合的念头,然后又进一步完善,这个方案就慢慢出台了。”
陈瑶边认真听边点头:“这就是创新的灵感,灵感来自于学习和实践,来自于一点一滴的积淀,你的这个方案可是说是景区营销一个有益的积极探索和尝试,很有实战性,极具可cào作性,如果运作成功,会在旅游界掀起一股新的营销风bào,一种全新的营销模式即将诞生。”
张伟笑了笑:“不至于吧,夸张了吧,你是营销的行家里手,什么事情没见过,还用得着这么夸我?逗我呢。”
陈瑶认真地看着张伟:“不是逗你,是真的,我不是什么行家里手,只是实践的经验多了一点,我知道你善于学习,善于归纳思考,善于创新,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创新出这么一套全新的营销模式,我真的要向你学习。”
张伟摆摆手:“别戴高帽了,这个方案主要是针对你们旅行社的,你站在旅行社的角度提提意见,谈谈想法。”
陈瑶低头考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张伟的眼睛,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狠!”
张伟闻听不由大吃一惊,陈瑶的看法怎么和何英如此地一致?
“狠在哪里?”张伟看着陈瑶。
“不要误解我的意思,”陈瑶说:“我这里的狠是一个褒义词,里面包含了多种意思,对这个创意的钦佩和敬意,也有对这个方案的无奈和认可,作为市场竞争的产物,这个方案无论从思路上还是方法上都无懈可击,堪称完美,堪称商战的一个典范战例。
“但是,对于旅行社来说,可就不是那么轻松了,因为你这个方案将旅行社的利润bī迫到了极限,将旅行社为你们工作的积极性发挥到了极致,将旅行社的压力增加到了最大,夏季即将来临,普通的景区即将进入淡季,而漂流却马上将进入旺季,各家旅行社都在盯着漂流这个目前最热的旅游项目,都指望在这个夏季狠狠赚一把,特别是新开发的漂流项目,对游客最具有吸引力
“所以我说,你这个方案很狠,将bī着旅行社在f w价格成本管理上加大措施,做好降低运营成本这篇文章,从这个角度来说,对旅行社倒也不无益处。”
张伟一直对这个方案的实施将对景区和旅行社之间的关系带来怎样的矛盾所困扰,这会听陈瑶一说,感觉脑子里有了一些条理,说:“我现在唯一的顾虑就是旅行社会不会接受这个方案。”
“凡事都是利益驱动,有利益肯定会接受,你这个方案最狡猾的地方就是转换了双方的角sè,本来在景区和旅行社之间,旅行社是主动地位,支配地位,买方市场,现在,在你这个方案的引导下,大家跟着利益走,被你们牵着鼻子走,双方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你们现在占主动地位了,成买方市场了。”陈瑶边思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