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溜儿排出去,坐在重华宫的走廊前,院子里的花树开的很盛,风吹过,花瓣飘落下来,附着在鞋面,再晃一晃就掉了。
我们只有两个酒壶,宫里给我和沈林薄每人的份例是每人每月一壶酒,这两壶酒就是我们三月的份例。
两个酒壶姑娘家们合用一个,我们男人用一个,两个酒壶分别从两边传过来,再从中间传过去。
酒过了好几巡,所有人面上都发起热来,便散开些坐。
又传了几次,酒壶再传到我手上的时候已经空了,因为是沈清净把酒壶递给我的,我便伸手掐他:“你这个臭酒瓮子怎么不为后边人想想?”
沈清净打了个酒嗝,白我一眼,随后装醉,靠在三弟肩上睡去。
皇姊隔得远远的,却探出脑袋来,笑道:“到时他们喝醉了回不去,就去占你的床睡。”
我看见皇姊手里拿着的白玉颜色的小酒坛上沾了一点儿女儿家的口脂,浅浅的红,像院子里的花。
于是我也笑,却并不知道笑什么,又伸手去弄沈清净鬓角的发,说:“诶,你都醉成这样了,晚上跟我一起睡啊。”
沈清净醒过来,也是笑着的:“去你的罢,谁跟你一起?我又不是你房内人。”我从前跟他说宋清平是我房内人,我都快忘了,他倒是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