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把我的脸烤得有些发热,我低头,想了一会儿:“行罢,那就敬我醉过冬日去。”
我们一人再吃了一杯酒,我抬眼看见院内地上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细雪。我一时间想不起脚踏在积雪上的声音,又兀自出神想了一会儿,才拿起酒杯给宋清平倒酒,笑道:“现在轮到我敬你了……你过来点,我们中间透着风。”
我和宋清平一起挤在墙边,互相靠着对方。他穿着狐皮大氅,我裹着棉被,又各拥着一个手炉,前边还摆着一个碳炉子,就这个角落里也还暖和。
我举着酒杯愣了半晌,等到手都僵了也不知道该敬他什么。
敬他年少有为?这个不好,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说这个显得我特不真诚。
那就敬他才高八斗?这个也不好,谁都知道宋清平才高八斗,说这个更没诚心。
我没有学过客套话,日后就算学了也用不到宋清平身上,对他我实在说不出什么面上的敷衍话。
倒不如提前祝他新年快乐。
我还没来得及敬他,宋清平就轻声说:“初心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