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整天都在花费别人的钱。
但宋清平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是心疼钱。等我吃完羊杂汤才反应过来,卖羊杂的桌上根本没有点蜡烛,这棚子借的是别人的光。
我骗他说在羊杂摊子上被蜡烛烧坏的头发还没长好,束不上,垂在耳朵旁边很像长安城的纨绔少爷。
宋清平根本猜不出我是在哪儿烧坏的头发,因为今天隔壁的印度娘们儿没来。
山背面的不远处就有一条河绕过去,许多人在那里放河灯。
他们不是祈愿,所以并不能看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愿君心似我心的话。
河灯是送给逝去的亲人的,他们希望河水能够流到另一个世界去,亲人们的魂灵也就可以乘着河灯去新的世界。
我没什么要祭奠的亲人,要说有,也就只有一个死了几十年的皇爷爷。他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他,我对他的印象只有祖庙里的一盏灯和一块牌。不过听史官说,他是个王八蛋昏君,从这一点来说,我和他比较像。
宋清平倒是有需要祭奠的人,宋夫人很早就去世了,不过宋清平不提,我也就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