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曦还没有打算好,贪污一事林左仁的命是去是留,但是,证据还是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上的。
虚竹问:“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秦曦思虑,自己查遍了户部前后一年的账本,按照账本上的数目,本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那派出去赈灾的银子,半路却没了下落,这也没有详细的记载,自己一直想不通,石树淼这个字条倒是提醒了自己,账本是真,数字却是假的。
“这本账本应该是假账本,伪造的。”
“那?”
秦曦伸手接过从窗外飘进的一片落叶,片刻捏碎于指心,“今夜,我们夜探驸马府。”
那日午膳后,汐枫带了正源到了宫里晰心院中住上几日,念安正在书房中教正源念诗经里小雅篇里的《鹿鸣》的句子。秦尊就和汐枫在偏殿里闲聊或弹琴,或吟诗,或谈论医理。
“我们先看这首诗的前两句,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意思是说,有一群鹿儿呦呦地叫着,在那原野之地吃着那儿艾蒿。我有一批好宾客,正在弹琴吹笙弹奏乐调。”
正源在书上把自己不会的字标出来,然后做些记号,又看向念安:“小师父,可是这个鹿鸣和后面的宾客一同用宴有什么联系呢?”
念安侃侃而谈,“是这样的,诗经有三大手法,我们称之为赋、比、兴。这里的呦呦鹿鸣,是一种‘起兴’的手法,当我们想到鹿正在原野之上吃东西,会觉得这只鹿很欢快。所以这首诗从一开始便奠定了和谐愉悦的基调,可以给与会嘉宾以强烈的感染。”
正源似懂非懂,“我懂了,就是渲染了一种气氛。”
念安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们看后面的几句,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正源看着词,一边思虑一边说道:“是不是说有人吹笙,有人振簧,捧着筐子献礼,礼数十分的周到。人们都很喜欢我,指示我周全?”
念安笑道:“前一句是没错的,后一句应该是人们待我真的很友善,这句指示大道乐遵照。这首诗,能窥一斑而见豹,盖君臣之分,以严为主,朝廷之礼,以敬为主。然一于严敬,则情或不通,而无以尽其忠告之益,故先王因其饮食聚会,而制为燕飨之礼,以通上下之情,而其乐歌,又以鹿鸣起兴。”
正源疑惑,“君臣之礼,很重要吗?”
“古人皆言重要,我以为不然,君臣之礼定尊卑,其实礼数都是一种形式,确能规范秩序,但同时也束缚了人的思想。此外,因道德约束的还有如师生之礼,为尊敬师父的教育之恩,父子之礼,为尊重父亲的养育之恩,这些是规范人的关系,并非定尊卑,却也是很重要的。”
正源悲伤道:“正源没有父亲,但是正源有三个师父,正源一定会孝顺三个师父,报答三个师父的教育之恩。”
念安摸了摸正源的头,“师父教你诗经,礼记,不是因为要图你的报答,是要你懂得为人,懂得处事。”
正源灿烂笑道:“师父放心,正源一定不辜负师父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