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那少年又叹了口气道:“明知道是这样痛苦的结果,为什么非要再看一遍?”
韩凤歌转头看着那少年声音沙哑道:“即便是再痛苦,我也想让爹爹妈妈再抱抱我,就算知道是假的,我也想看看凶手的样子。”说着他伸手向半空中黑衣人覆在脸上的黑巾抓去,结果却无济于事。
少年劝他道:“别费力气了,如果这样真的可以,那莲花生又何必躲在这里万年之久?只不过你还是没有看到最后。”
韩凤歌伤心道:“我不忍心。”
正说着,那少年的面容一阵扭曲,急忙道:“我只能在这里待这么久了,马上就要离开,你好好保重。”
韩凤歌点点头:“哥哥,你不必一直跟着我,我已经长大了。”
只是这句话只说到一半,那少年已经消失在画面中,他的后半句话肯定是听不到了。
那少年消失后,韩凤歌转身慢慢地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每路过一个人,哪怕当初只是门房、伙夫,他都要驻足看上许久。
韩凤歌走到坐在廊前的老妇人跟前,蹲下身子,轻轻的将脑袋放到她的腿上,喃喃道:“奶奶,歌儿好想你。”
韩凤歌起身走到大厅当中泪眼迷离的看着那对战场上杀敌万千,在家中却是慈父慈母的夫妻面前,伸手轻轻抚摸他们的面容道:“爹爹,妈妈,歌儿要走了。”
最后终于狠下心的韩凤歌转头又看了一眼这院子最后的温馨,抬头望着天空道:“虽然知道你未必安了什么好心,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说完这句,韩凤歌眼神变得冰冷继续道:”好了,你让我看的我已经看完了,若是没有别的花样,我要离开了。”
韩凤歌话音落下,天空中白光一闪,再看时已经回到了石桥上,先前的将军府消失的无影无踪。
站在桥上的韩凤歌平复心情向远处望去,却发现自己所在的石桥右边也有一座同样的石桥。石桥上一个青年闭着眼睛缓缓前行,正是韩凤歌的二师兄云飞。闭目前行的云飞左手提剑,右手轻轻搭在剑柄上却并未拔剑出鞘。
韩凤歌心中焦急,手扶栏杆喊道:“云师兄,快醒醒。”然而云飞却听不到他的叫喊声。
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的韩凤歌只好放弃,虽然他不知道云飞此时正在经历什么,但他相信自己的师兄一定不会有事。
韩凤歌四下观望,又看到几座同样的石桥,每座桥上都有一人。
秦青轻轻倚在石桥栏杆上,十指交叉低头微笑,脸上一片羞红。
原本一直满脸笑容的老者面目狰狞,双手握着一柄长刀挥舞着。
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一蹦一跳迈着欢快的步伐,每跑一步就拍一下身边栏杆上的雕像,被拍过的雕像上都有淡淡的灵光一闪而过。
他们每个人都沉浸在梦境之中,经历着或痛苦,或恐惧,或快乐的心底往事。
只有一个人例外,便是那个叫做弘光的俊俏和尚。
在距离韩凤歌最远的一座石桥上,弘光和尚手持禅杖不悲不喜,一步一步缓慢前行。
就在那和尚快要抵达桥头对岸之时驻足不前。停下脚步的弘光和尚回头张望,正好看到了同样在四下张望的韩凤歌。
弘光和尚没有惊奇于韩凤歌为何会没有陷入梦境,而是冲他微笑点头,禅杖一顿,便刺入了石板中,然后盘膝坐下闭目打坐不再前行。
韩凤歌看过周围之后,便要继续前行,但是他刚迈出的右脚却不听使唤地不能动了。正当他大惊之际,一股睡意涌上心头。
片刻之后,一个陌生的‘韩凤歌’轻轻抚摸着石桥的栏杆道:“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不仅能让我不受那困龙阵法的限制,而且这石桥上竟有滋养神魂的功效,真是天助我也。”
说着,那陌生‘韩凤歌’竟学那弘光和尚一般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