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梁宴北才将整个身子藏进床榻下面。
许是打扫过,那下面倒是不脏。
床脚足有两尺有余,梁宴北为了完全藏住,往里滚了两圈,肩膀紧挨着温禅。
少顷,房间里便燃起亮光。
只见两双脚纠缠着从外屋走到内屋来,仿佛透着迫不及待。
温禅看不见,但是可以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见这床脚太高,又见梁宴北的半个身子沾了点光亮,伸手拉了拉梁宴北的衣裳。
示意他往里面挪挪。
梁宴北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轻悄悄的转了个身,想以侧身面对着温禅。
然而距离太近了,他这么一转过来,鼻尖几乎贴上温禅的鼻梁,呼出的热息全洒在温禅的脸上。
当下就把他烧得满脸发热。
因为背着光,温禅看不清楚梁宴北的脸,但依稀能看见那一双灿亮的眼眸。
他强压住慌乱的呼吸,匆忙低头。
很近,也很静。
温禅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个年头没有跟梁宴北靠得这样近了,近到他能清晰的听见梁宴北胸膛里,规律跳动的心脏。
好像把手轻轻覆上去,就能感受到一样。
时间隔得太久太久,温禅早就忘了梁宴北的怀抱是什么味道,他所能记住的。
也就只有在年岁的打磨下,顽强留存的那么一点点的余念。
温禅觉得自己的心撞得厉害,像打着锣鼓似的响。
突然床榻传来一声闷响,女子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阿云哥,我还以为你今日不回来找我了呢。”